吕布再道:“小蝉,你我本就情投意合,令尊王司徒也曾把你许配给我,你在外漂泊日久,王司徒又已先去,此时正好跟我回去,我即日便纳你为妾,就此留在我的身边,你看如何?”
甘宁听了这话,心道:小蝉?令尊?王司徒?
他猛地想起了一个人,传说中那舍身饲虎、为国献身的貂蝉,难道竟会是眼前的江四九?
如果她就是貂蝉,那眼前这人,莫非就是吕布?再看他手中的画戟,□赤色的马匹,甘宁便更加肯定,此人的确是吕布无疑。
看来“小江”也就是貂蝉了。
那么,她是什么时候从未来到这里,变成貂蝉的?吕布又知不知道她不是真的貂蝉呢?
甘宁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
江四九也感到甘宁的目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偏偏这时又不好解释,吕布又逼得厉害,一个劲地叫她跟他走,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难免焦躁起来。
又听吕布道:“小蝉,若是因为这小子令你难下决断,我就替你把他杀了,好让你早下决心。”
他神光电射,鹰隼一般看向甘宁。当中威胁之意,已经显露无疑。
他不知道的是,甘宁这个人从来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尤其讨厌别人的威胁,听了这话之后,他更怒气满怀,斗志熊熊,转头就问江四九:
“小江,你是不是不肯跟他走?”
对于这个问题,江四九自然难以回答:“这……”
甘宁全然不顾吕布在场:“你的心上人,应该不是这一位罢?”
江四九感到吕布的目光犹如芒刺扎在自己脸上,更加难以回答:“啊……”
甘宁意有所指地冷哼了一声,结论道:“看来,你果然不愿意跟他走。”
吕布也冷笑道:“她不愿又怎么样?”
他在刚才也觉得江四九神情有异,不像是钟情于自己的样子。当年他也曾听过许多风言风语,说貂蝉之所以委身董卓,是为了挑拨他和董卓的关系,利用自己杀掉董卓而已。当时他还半信半疑,但今日看她的态度,那些传言应该是真非假。
这么一想,他心中的柔情顿时犹如雪消,特别是当他想起,自己在董卓手下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而如今却四处飘摇无处安身的落魄,而这一切又皆由貂蝉而起的时候,一股极为强烈的恨意便袭上心头。
但无论如何,总要先得到她!
这样不世出的美人,杀了实在可惜。
但他心中,怜惜之心已经全然消散,那恨意似火一般在胸口烧起。
此时甘宁一字一句地道:“只要她不愿做的事,谁也不能强迫他。”
吕布怪笑道:“谁也不能?——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甘宁微微一笑,接着做了一个奇特的手势,片刻之后,路的尽头便走过来一队约四五十人的马队。
这群人穿着各异,看起来像是一队贩马的商人,但吕布却知道,这是一群能征善战的好手。
但只不过才四五十人而已,不足为虑。
那马队缓缓行来,却又不靠近,远远地停下了。
甘宁转而对江四九道:“你刚才是不是很怕他?”
江四九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他是谁么?”
甘宁看着吕布,目光中毫无惧色,答道:“怎么不知道?这位不就是名扬天下的铁戟温侯吕奉先么?”
江四九也知道劝不了甘宁独自逃走,又看到来了一群手下,心知这是甘宁为了保护自己派人沿途跟随,不由道:“想不到你还有后招!——如此我们有几分胜算?”
甘宁冲她爽朗地一笑,然后伸出两根手指。
江四九也笑:“只有两分胜算,你也敢出战?”
甘宁道:“就算一分胜算都没有,这一仗还不是要打?”
江四九肃然道:“不错。”她转头看着吕布:“吕将军,当年的事,我确实是情非得已,并不是有意欺骗你——”
吕布打断她,冷哼道:“如今说这些有何意义?不如我就和这位护着你的兄台一战,谁赢了你就归谁,岂不快哉?”
江四九听他这么一说,明白自己和吕布之间,就算当初在一起了,也绝不会有心灵的交流,她不由微微一叹,紧接着双目便也如磐石一般坚定起来,举起手中的枪,道:“吕将军,你作战的对象,还有我。”
艳日高张。
吕布于这动人心魄的阳光之下,面对着眼前这要与自己恩断义绝的美人,忽然又回忆起了两人的初识。
当日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到如今似乎只是一场梦而已。
如今,她的心已完全不在他这里。
她当时为他而起的羞怯也已不复再见。
她甚至对他举枪相向,急欲逃走。
想到这里,吕布心中更恨。
还有那护着她的小子。虽说这小子不是曹昂,但却同样的可恨。
他举起戟,誓要杀死甘宁,活捉江四九。
就在他还准备派出手下去对付那四五十人的马队之时,甘宁忽然提前动了!
但见他从马上一跃而起,,落在江四九的马上,江四九大惊回头,忽然脖子上挨了一手刀,昏厥过去。
她的身体随即被甘宁双手托起,大力向后抛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极快,又大大出乎吕布的意料,等他反应过来,怒喝着准备上前阻止之时,马队中已飞出一人,接住江四九的身体,然后一行人迅速向河边撤去。
数艘走舸如箭般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