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叮嘱道:“国家大事,关乎大燕兴衰存亡,还请诸位三思而后言。”
如瑾看到静妃给人使眼色。
那人立即开口:“皇上生前没有来得及新立储君,但自来是对十皇子殿下疼爱有加,期望颇重的。十皇子虽然年幼,但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又有仁心仁德,实乃接替皇位的不二人选,臣以为,新君当立,位在十殿下!”
跟安阳侯吵嘴的人立刻出声附和。
殿中此时剩下八位老臣,还有好几个人没有表态。
安阳侯看了看周围,欲待开口反驳,如瑾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郑国公,您是先太后的亲兄弟,地位尊贵,您说一句话顶别人说好几句。”如瑾朝提议立十皇子的人点了点头,“可是‘知书达理仁心仁德’这种话,您好像也曾经用来评价过永安王。”
“胡言乱语!老夫何时说过这种话!”
“五年前在正月十五的元宵宫宴上,您亲口这么说的,当时许多人都听见了,庆贵妃还为此数落了您几句,您都忘了吗?”
郑国公脸色微变,不知道五年前的事怎么会被如瑾得知,那时候她不是还在青州?
安阳侯立刻说:“嗯,此事本侯记得。郑国公要是记性不好,本侯替您找一找当年目睹此事的人,给您提提醒。”
如瑾道:“赵侯爷何必咄咄逼人,郑国公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也是难免。眼神不好,看错了人更是常事。昔日评价永安王仁心仁德,结果永安王昨夜就犯了弑父杀君的大逆之事,依本妃看,以后这种话您还是少说为妙。”
“你……”郑国公脸色立刻涨得通红。
静妃怒目:“蓝氏你什么意思,老六那种逆子怎能和微儿相提并论!”
如瑾不理她,又朝与安阳侯吵嘴的那人道:“欧阳大人也认为十皇子殿下当为新君?您身为刑部主官,历练了一双识人慧眼,识宝的本事也很好。牵连进永安王谋反案的大理寺钱少卿被抄家时,只抄出寻常金银和普通用物,折合起来不过几千两银子而已,可钱家世代官宦,产业众多,他家的田产地契房契为何只有寥寥数份,古董金石又去了哪里?欧阳大人的夫人却在同期多出了许多陪嫁产业,不知道来自何处?”
欧阳老头脸色煞白:“你……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问问钱家积年的老仆不就知道?那些产业经营了多少代,管事掌柜有头脸的就不下十几个,再底下的仆人更是众多,随便寻出一个人来查一查,一定能有人认出欧阳夫人的新添‘陪嫁’其实是姓钱吧?”
静妃当即站起:“蓝氏!定夺新君的要紧时刻,你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岂是没用?欧阳大人德行有亏,以权谋私,涉及谋反的大案他都能从中取利,让他给意见确立新君,是不是有些荒唐?”
如瑾扫视其他不表态的人:“在座诸位大人之中,还有人和欧阳大人一样有不妥当的过往,我觉得,应该把他们先清出去,不然立新君的大事被德行有亏的人左右,实在是国之大难!”
长平王府掌握了那么多人的私事,关键时刻,用来做威胁再好不过。
能不能参与立新君事小,如果像欧阳一样被捅出污点,等眼前事情一了,官位铁定保不住了。没了乌纱,谁做皇帝还不都一样,总归自己都享用不上从龙的待遇。
当即堂上好几个人感到不安。
为官做宰的,年头多了,谁没点不能见人的事。眼看如瑾对旧事密事张口就说,显然是有所准备,万一被她揭出什么来……可怎么办?
安阳侯挺了挺腰杆,此时顿觉自己率先表态十分有先见之明。
熙和当即开口就问:“谁有不妥,蓝侧妃直言吧。皇家新旧更替之事绝不容次等人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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