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对手强大,怕的是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那才真正没办法。
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底细,以金成文的老谋深算,应对起来自然轻松多了。
本来下午刚到达裕南的调查组,还多少能打听到一些与此事相关的风声,多少倒也有所收获,可只是一顿饭功夫,再想突击调查取证,却发现风势突然全都变了,什么也查不出来了,连本来知情的人,已经越好了的问询谈话都找不到人了。没奈何只能决定等明天干脆直接找当事人问讯好了,咋呼两声直接关起来,还怕拿不到罪证?
可谁想只是一夜功夫,问题却更加艰难了,第二天调查组一边给市委打招呼说到了,并要求提取众达地产的相关资料,以及金运酒店和附近地皮的相关资料,同时还派出了工作人员直接去提人问讯。
可谁知道去提人的根本就没找到人,连跑了几家,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不是因公出差,就是因私去了外地,反正只要是和这件事情相关的人,竟然一个都不在裕南——嗯,倒是最终的目标人物还在,可问题是你拿不到下面人的证据,就凭咱这小小的一个主任,又岂能动的了堂堂的厅级正职领导?就算有证据,也得省里一把手不得不发话才成!
这下调查组也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只怕消息已经走漏,对方防上了。
可你们就是防上了也没用啊,你们总不能一直躲着不露头吧?咱还就在这儿给你们耗上了。就算你们就算不露头,就算抓不住人拿不到口供。可你们那地皮交易手续方面能干净得了?一直查着耗着这一点,也能让你们那工程干不成,还怕你们不着急?
的确,金成文这边还的确怕这帮家伙耗着不走。
当天中午,酒店保安上出了个“疏忽”,几个人偷偷溜到了餐厅,正把由市委副秘书长陪同着吃饭的省几位调查组给堵住了,一封举报信当场递到了调查组长手里,你不接?好。我们给你跪下成不?可怜调查组众人那儿见过这种架势?那叫一个难堪啊,说不得只能接了举报信。
可接了信那几位告状的还不走,要求当场看看啊,当场念念给咱个说法啊,是,你是得调查,可你得表个态要好好调查啊。
可怜这位调查组众人推推拖拖了半天也不见跑去叫保安的市委副秘书长回来。一边腹诽着裕南市这宾馆太差劲了吧?竟然能冒出来这种上方告状的,你说你们裕南的脸还没丢光?
被那几位告状的一请二求的推托不过,说不得那位领队的主任只能拆开资料看了两眼,看完之后脸色发黑,吧咂着嘴说不出话来了——且不说这资料属实不属实,关键是这事儿咱管不了。是真管不了,因为这帮家伙告的赫然是市委书记!
你说咱这调查组名头不小,打的是省纪委的名义,可省纪委也没权不经上级点头,就直接调查一位市委书记的。更别提咱还只是个科室主任,这次下来也没纪委一号领导的同意。是副职偷偷安排下来的,本身走的程序都有问题,哪儿敢接这样的烫手山芋?
可那几位告状的可不管这么多,你看完了?你倒是说话啊,你不说话算怎么回事儿?
可怜这位主任解释啊,这事儿我真管不了啊,不过大伙儿放心,这举报信我肯定以会转交上级啊,大家先回去等消息吧。
可那几位不干了,直嚷嚷着你是不是看他郭书记官大,你吓住了?想要官官相护不成?还是说你本来就和他同流合污的,也是个腐败分子?还省纪委呢,就你们这样也配?
好,你不发话是吧?我去下回就去省里,去中央继续上告啊,下回可得连你们一块儿给告了!一帮人骂骂咧咧的没个素质,只可怜一帮调查组的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组长手里拿的究竟是什么告状信,大多都不敢言语,只硬着头皮听着,也只能任由一帮告状的骂过了瘾,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这边人刚走,那边那位副秘书长倒是后脚就带着一帮子十几个保安匆匆赶来了,再一听说人跑了,又嚷嚷着指挥保安去追啊,一帮人呼呼啦啦又冲了出去,转了半天再回来,副秘书长老脸一拉,道:“人跑了,没追到一个。”
可怜那位调查组长那叫一个憋屈啊,这都叫个什么事儿?你们这宾馆安保干什么吃的?可人家副秘书长那一个劲的认错说好话,却是让他连火都没处撒。
不过这位组长同志没想到的是更让他憋屈的事儿还在后头……
第二天一早,省纪委一把手的电话突然就打到了调查组长的手机上,直接就是一通臭骂训斥,让他们马上滚回省里去!
组长同志蒙头蒙脑的挂了电话半天,才慢慢回想清楚了领导训斥的是啥内容——却说是今天上午一上班,一帮裕南来的上方的人,直接堵了省纪委一把手的专车,一封告状信递了上去,同时还扯着喇叭大声宣读了起来,搞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告的是两个内容,一是关于裕南市市委书记郭晋秋生活作风腐化,包养情妇,利用职权之便,帮情妇经营生意,打压百姓同行的事儿。另一个内容则是说省纪委派往裕南的调查组和郭晋秋穿一条裤子,拦截举报材料的事情。
且不说这举报内容是否属实,只说这影响恶劣啊!告个市委书记倒还罢了,毕竟纪委本就是干这行的,有些刁民为了上方,什么极端的事情都干的出来,见得多了去了,自然就见怪不怪。可问题是这帮家伙还嚷嚷出了省纪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