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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爷子居而坐,手拄着拐杖,眼睛微闭着,听着大儿子高卫国汇报着外面的情况。
其实高卫国口所说的都是一些琐碎小事,无非是一号首长召见了那位高官,签发了什么件,午休息了多长时间,甚至晚上吃了什么宵夜之类的问题。可这些问题听在高老爷子耳,却似乎相当慎重,听完之后,许久才轻叹一声,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老眼丝毫没有昏花,隐隐闪烁着慑人的jing光,看得被老爷子特许侍立一旁的高强心暗暗凛然,眼前这位可不仅仅是一个宠溺孙子的老头,这可是一位从战争年代杀伐走出的开国将领,是一位经历了数十年国家顶峰政治争斗洗礼的国家领导,即使如今致仕养老,仿佛锋芒尽藏,可一朝出手,雷霆之势却依旧上达天,下彻地,轻松就左右了国家大局!
微微轻叹一声,高老爷子缓声说道:“罢了,此事到此为止。”
“爸?”高卫国却听得微微一愣,如今局面大好,明珠系前任一号首长已经亲自拜访过父亲了,这意味着明珠系示弱修好,只要和明珠系达成同盟,还何愁抗不过团系?虽然按照国之大局大势,不可能出现废止当前班子的可能,不过略作架空,乘机打压团系势力,抢占足够的要害位置,把大批好处拿到手里却是一点都没有问题的。可就在这样形势大好的情况下,父亲怎么会要此事到此为止呢?
高老爷子微微摆了下手,道:“卫国,你还记得当初我说过,以你之能,只可为将,不可为帅,更不可为君,只因你知胜而不知止,看不清形势大局。面和而本xing刚烈,小事上常作妥协,而大事上却求胜心切啊。”
高卫国听得脸se几分难看,虽然屋里没有外人,可高强这个小辈儿就在旁边站着呢。高卫国这个做大伯难免有点抹不下面子来。
可高老爷子却丝毫不给儿子留面子。只继续说着:“就如眼前这情形,你真认为上面那位已经无计可施了吗?你仔细想想,他最近这表现是不是和平常相差太大了?ri间工作量比平常减少了一半有余,而午休时间却几乎全部取消。晚上的夜宵也消减了不少,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要知道对方派系根子也是相当深的,更占据着最高的那个位子,名正言顺啊,就算明珠的人和咱们联起手来。又岂是那么能轻易挑战得了的?”
高卫国不禁皱起了眉头,思忖着道:“爸,你的意思是那位实在故意装出来这幅心神不宁的样子的?莫非是他早有了应对,故意这样要引我们大意动手,一旦我们动手,指不定就是掉进了他挖好的坑里?”
高老爷子微微一笑,道:“也说不定他是真的忧心之下,才如此表现的。或者说不定是他算准了这样的假象会被我们识破,故意装出这样来让我们不敢轻易动手……”
高卫国不禁又愣了。老爷子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高二哥嘴角却微微泛出一丝笑意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到底了,那就是不管真假。这完全就成了一个赌局,你动手不动手都是赌了一把,动手,赌赢了就是大获丰收。赌输了就是大亏大损,不动手。猜对了就逃过一劫,猜错了就是丧失大胜的机会,动不动手都是五五的胜算,动不动手也都是五五的落败可能。
只可怜这赌局也只有真正的聪明人才会参与进来,才能明白这本就是一个赌局,也只有聪明人才会去分析猜测,才会被这假象绕晕了头来。
不得不说,这一招使得堪比高老爷子的妙手了。
高老爷子的妙招是基于对明珠系的了解,基于对上任一号首长的了解,分析当前局势,所做出的jing准决策,一切发展果然丝毫不出所料。
而一号首长这一次却是基于对高老爷子的分析判断,下了一招险棋,把谜题摆到高老爷子面前,让高老爷子去判断咱这边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或者是故意装成这样的。虽然是险棋,却又是妙棋,因为分析一下高老爷子一生经历,总能发现这个貌似耿直莽撞的大将,其实相当圆滑着呢,做事从来都会留上几分余地,从来不会干那种一头撞到底的事情,所以这位一号首长,也可以说是算准了老爷子面对这种局面,定然不会赌下重注!
你说既然咱能分析出这样的情况,那就说明一号首长是不想和高系彻底决战,必然是有所顾忌着,咱为何要随他所愿,干脆和他拼了得了!
你真以为人家就这一招?既然人家能摆出这么个架势来,必然也算准了这一把赌输了,高系真要死拼怎么办?应对防范之策只怕同时也准备好了。另外高老爷子刚才已经说过了,团系虽然不愿意和咱死拼,可那并不是说人家怕咱,以团系的实力,即使高系有谢家这个同盟,再加上明珠系的支援,也不见得就能轻松压下团系来,一番死拼,必然会落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又有何意?
高二哥分析清楚了情况。不免唏嘘感叹着,能坐上这样的位子,都不是易于之辈啊!
可高二哥那嘴角轻笑,眼神感叹的架势却引来了高老爷子的注意,竟然点名问道:“小强。你看出来了?给你大伯说说。”
高二哥脸上不禁僵住了。别介啊,让我给大伯,给堂堂的副总理解释这么大的谋略,这不是让咱剥大伯面子吗?这事儿怎么能干?
“呵呵。小强,你就说说你爷爷这究竟说道的是什么意思?我是听得一头雾水啊。”高卫国笑道,不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