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人气息微弱,只是眼皮动了动,表示还活着。
“来人,给我把、把那人提过来,砍了!”老三双眼血红,大声吼道。
话音刚落,早有人把夏天纵推搡过来,拎起一把镰刀,就要开剁。
“慢,慢,慢慢。”夏天纵急忙叫道:“用镰刀啊?当我是麦子还是啥?换一把砍刀行不行?”
“没有。”那人看了看手中的镰刀,说道。
“麻七,你罗嗦啥,直接砍了,给老四送行!”
麻七应了一声,手臂一挥,镰刀带着风声,向夏天纵脖子上砍去。
砰!一声闷响。
夏天纵只一脚,麻七便如麻袋一般飞了出去,砸在人堆里。
呼!众山匪一愣,接着便围了上来。有的抡镰刀,有的抡着木棒,有的拿着竹枪。
“慢,慢慢。”夏天纵微一用力,挣断强索,急忙摇着双手。
“慢个锤子!”老三大吼,抡起手中铁锤,搂头便砸。
夏天纵一闪,铁锤砰地一声砸在地上。
“有本事你再砸一下?”夏天纵跨立在那血人身上,笑道。
“狗v日的,你给老子过来。”老三大骂。
“你老子我为啥要过来?”夏天纵漫不经心地抬起脚,虚踏在血人胸上。
“慢,慢慢!”老三急忙摇手:“使不得,使不得。”
“慢个锤子。”夏天纵头都不抬。
扑通!
老三扑通跪下:“踩不得,踩不得。”
“哦?”夏天纵抬头,扫了一眼一屋的山匪,面色一冷,喝道:“不想老子踩,就都给老子跪下!”
扑通通通通通!
一屋子的山匪全跪了下来。
得,还很讲义气。
“现在都给老子闭嘴,谁敢多说一句话,我一脚踩死他!”夏天纵冷喝。
嘁——茅屋里顿时安静了下去。
“你——老三是吧?我问你,你们是什么人?”
老三一双牛眼里满是仇恨,只是不敢稍有动弹,但仍是吼道:“老子们是麻匪!”
麻匪?夏天纵一愣,接着大笑起来:“狗v日的,原来是麻匪。”
老三怒道:“你笑个锤子,老子们在麻柳坡为匪,自然便是麻匪!”
“好好,老子不笑便是。你们就没个姓?”
“为匪之人,愧对祖宗,不敢有姓。”老三闷声道。
“好!既然叫麻匪,就把匪号报上来!”
“麻三!”
“麻五!”
“麻六!”
“麻七!”
“麻八!”
“麻九!”
几个声音吼道。
“想必脚下这个,就是麻四了。”夏天纵低头看了一眼胯下血人:“呀,没气了!”
吼!茅屋里跪着的一大片人,轰地站起。
夏天纵将脚一提,作势下踩,正欲扑上来的群匪,生生停住脚步。
“你个狗v日的,今天这样污辱我们兄弟,老子不生吃了你,就不姓麻!”老三提着铁锤,踏前一步。
“慢,慢慢!”夏天纵弯下身子,伸出手指在血人鼻前一探,然后说道:“还活着。”
呼!老三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想起老四马上就要死了,又提起铁锤,向前踏了一步。
夏天纵收回脚,跨出两步,伸出脑袋凑到老三面前,说道:“要不要砸一锤?”
老三吼道:“老子给你砸个稀烂!”
呀!嘿!扑!
老三提起铁锤,便向夏天纵头上砸去。
砸到一半,夏天纵忽然说了一句话:“我能救他!”
铁锤生生扭了一扭,向旁边落下,扑地砸在地上。
地面一阵抖动,这壮汉,蛮力倒是不小。
“三哥!”旁边有人大叫:“砸死他!”
“砸个锤子!”老三回头大吼:“给老子闭嘴!”
夏天纵反背着双手,笑吟吟地看着麻老三。麻老三大嘴咧了咧,扑通又是跪下,抱着夏天纵的脚,大哭道:“你要救回老四,我给你做牛做马,不,我给你做奴做仆,侍候你一辈子!”
夏天纵踢了麻老三一脚,说道:“一个大男人,说得这么肉麻。起来,给老子起来!”
麻老三大手一抹眼泪,站起身来,紧张地看着夏天纵。
这一阵闹腾,夏天纵已经基本搞明白这一群人,都是粗鄙不文,但看上去,极为地讲义气,也很团结。
只有麻老三到麻老九,没有麻大和麻二。
说不得,那两人已经不在了。
看样子,这一群人是得罪了更厉害的仇家啊。
夏天纵跨立在麻老四身上,已经看明白他肋下老长一道刀口,已经没有多少血流出来了。
刀伤,失血过多而已。
“跟麻老四是亲兄弟的站出来!”夏天纵吼道。
麻匪们面面相觑,然后都向前挤,口里嚷道:“我们都是亲兄弟,都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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