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夫端起那碗酒,一饮而尽。这是做庄的规矩。
“我做酒庄,不搞玄虚,实打实的喝酒”,黄石夫大声道:“小二、倒酒,十碗!”
小二过来,一字排开倒了十大碗酒。
“这酒不是你喝,就是我喝!”黄石夫很是干脆:“我的规矩很简单,实打实地对一拳,胜者喝酒,但拳风不能外溢,伤人者输,破物者输!怎么样?来吧!小子!”
黄石夫头一个将矛头对准了夏天纵。
“来便来!”夏天纵哈哈一笑:“这一碗酒,就看我喝得成喝不成!”
黄石夫见夏天纵答应,大喝一声,一拳擂出,直奔夏天纵胸膛。
这一拳干脆,试也不试,想也不想。客栈大堂内的火把,火苗突然呼地拉长,仿佛有一股无形之力拉着火苗,向着黄石夫的拳头聚拢,在他拳头上形成一层青色的光影。
“好拳!”观战的众土匪齐齐一声吼。
夏天纵右脚微微撤了半步,右手也是握拳,无声击出。
“砰!”一声清响,大堂内火光忽地一闪,接着恢复正常。众人看时,只见夏天纵稳稳而立,黄石夫上身却晃了一晃。
黄匹夫将一碗酒送到夏天纵面前:“夏山主少年英雄,好功夫!请喝此酒。”夏天纵接过酒,一饮而尽。
黄石夫这一拳,实是颇见功夫,能将天地元力裹在拳头,这不难,难在对碰之后,拳风却不外溢。这只有一个解释,黄石夫有所保留。
这貌似粗豪的水上汉子,还是有些小心思的。
夏天纵喝了酒,看着黄石夫,砰砰砰砰地与人对着拳法。
实打实,毫无取巧,转眼之间,八人全比拼过了。黄匹夫自然不用比的。
黄石夫臂力果然厉害,十人之中,除了他哥黄匹夫之外,便只有夏天纵、白乌衣、青皮熊三人喝到了酒。
夏天纵看了青皮熊一眼,这人跟在两个兄长后面,不声不响,臂力却是很不弱。
施施、施然两人,看着基本每一家都有人喝到了酒,就自己两人没份,这面上可就不大挂得住。
“这一庄,我来做。”施施折扇一收:“看你们喝得欢,我这心里,呵呵,开始着急了。”
施施、施然两人,俱是书生打扮,在一群土匪里,自然惹眼。
做庄便做庄,也无人反对。
施施倒了一碗酒,也是先干了:“我的庄,比较规矩,便是猜枚。”
“定枚还是乱枚?”青皮豹问道。
“自然是乱枚,乱枚猜起来才有意思。谁先来?”
“我来!”青皮虎双手抱在胸前,两只大眼精光一闪,盯在了施施的手上。
“呵呵,好!”施施右手拿起一只酒碗,左手叭地一拍桌子。桌上一碟花生米嗖地弹起,散乱在空中。
施施右手酒碗,左手花生米碟子在空中一阵乱抄,各接若干,却没有一粒花生米落在别处。
“好手法!”围观的土匪,特别是紫金林的土匪们,又是一声大喊。
施施大张两手,罩住酒碗和花生米碟:“青皮虎大当家的,你猜我这碟子中,有多少粒花生米?”
啊?青皮虎一愣,自己就盯着那酒碗看了。酒碗内应该有六十二粒花生米,唔,或许是六十三粒,但那花生米碟内有多少粒,自己可没数。
“哼!”青皮虎闷哼一声,扭头坐回板凳。
“我来!”青皮熊站了起来。
施施点点头,将花生米碟端起来,忽地向身后一扬,花生米散乱飞出,施施也不回头,反手用碟子抄接花生米,只听一沙沙一阵响,所有的花生米已经落回碟中。
施施将碟子放回桌面,道:“你看不着,我也没看,你猜碟子里多少花生米,猜不中不说,如你猜不中,我猜也错误,仍是算你赢。”
青皮熊冷冷地道:“不用了,碟中八十八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