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住过的房间,还是她走时的样子,但不是完全没有变化,至少,他和刘蒹葭做戏时弄上去的褶皱是她离开前所没有的。
“后悔了么?”
有人站在他身后用近乎呢喃的声音问道。
吴天良试着勾起嘴角,过了一会儿……无奈地放弃了努力,用着往常的姿态站起,头向后仰,看见的不是天空是和她同住过的屋檐:“不悔。”
吴家大少爷做的事向来都是顶天立地的,什么后悔,什么不该,代表自己做错过事的词几时出现过他的世界里?
他的骄傲,别人能懂?
一只手掌抚在他的肩上,吴天良无力地蹲在地上,脸埋在胳膊间道:“娘,我错了,我承认我错了,你把她找回来吧,只要有人能把她找回来,给我一个忏悔的机会,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造的什么孽啊!”吴母半蹲着把儿子带入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没关系没关系,罗合凝走了,大不了咱们再找一个。”
“她是被我逼走的……娘,是我逼走了她啊……”
吴母从儿子的声音里听出了后悔,自己自信而又fēng_liú的儿子何时会为了一个女人哭了?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她想,儿子赶走了罗合凝,罗合凝不一定会好受啊。
“娘,她说了她喜欢我……那会儿正赶上蒹葭回来……我以为我爱的是蒹葭……”
“娘,你说我怎么就变心了呢!”
“娘,我多希望我到现在喜欢的还是蒹葭啊……”
“娘,我对不起她……”
吴母看着自己长大以后再也没哭过的儿子哭得压抑而痛苦,内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孩儿啊,没关系,娘帮你把她找回来。”
窗内吴母抱着吴天良,痛苦的脸上划过一行清泪,布满皱纹的老脸早已不见了铺在脸上的从容。
窗外鸟儿唧唧叫,门前枯木不逢春。
镇上的某家青楼,一名女子躺在床上,粗粗的绳子绑住了她的身体,嘴里塞着丝滑的白布,痛苦的呜咽声不时地从她口中传出,不大的声音经过白布的过滤就更小了。
她的身旁站着几个人。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说是两个男人还有些勉强,且看年纪小点儿的,分明是个**的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男人,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三人分别站在三个不同的方向。
他们的位置并无讲究,真要说,还是能说出来讲究的——他们不愿与别人站在一起。
独自站在一个位置,能体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是不是这个想法,且到番外在探个究竟吧,目光转到场上,只见粗糙的绳子磨开了她的皮肤,鲜淋淋的血液浸渍着绳子的边缘,她看起来很疼,紧闭的眼睛里流出一两滴眼泪。
**的孩子握紧了拳头,忍无可忍地别开脸,再不想看她痛苦的场景。
身穿红衣的男人不为所动地打量着她,眼中尽是玩味的神情。
白衣女子干脆坐在床边,分明不想看,却还是强迫着自己去看。
床上的女人腿忽然一蹬,坚持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又慢慢地蜷缩成一团,额头上的汗消失了,没有新的汗液流出来。
三个人同时松了口气,楚辞见她忍受过去了,立马出去找东西盛水帮她洗漱,另外二人一人解脚腕位置的绳结,一人解背后的绳结。
吴子江解的是脚腕处的,解了半天,愣是!!!怒瞪着结,希望结能够迫于他的威力,自动解开。
“真笨。”顾知庭从容地拿刀割开了绳结,炫耀似地在吴子江面前晃荡晃荡结:“你猜他会掉在哪儿?”
吴子江眼睁睁地看着嫂子过了一关,心里的疲惫感是从没过的剧烈,虚脱地斜了他一眼道:“哪里?”
顾知庭答:“你的脚边。”
说完,故意地在他面前晃悠绳结,等他看清楚了,才丢到他的脚边。
吴子江:“……”敢再幼稚点么?
吴子江懒得跟他计较,余光瞥到楚辞进来,笑了笑便抽身退了出去。
顾知庭同他一起退了出去。
房间只剩下两人,一个狼狈不堪地躺在床上,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另一个端着盆干净的水坐在床边,帮奄奄一息的人洗澡。
罗合凝恢复很快,身体上勒出的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楚辞见他们完全恢复好了,用干净的毛巾,仔细又小心地帮她擦着身子。
洗漱完,干净的一盆水染成血色。
楚辞端了盆出去,倒了水,转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自从罗合凝来的这几天,他们都没有好好地休息过,第一天她来,在交谈甚欢之时忽然倒地,一副痛的要死要活的样子。
第一天到今天,他们已经由惊慌失措步入淡定。
顾知庭曾说过她是装的,在她身上用了常人不能忍受的刑罚,结果是,罗合凝似乎喜欢上用疼痛替换法,天天在病发的时候找东西自我伤害。
顾知庭闭嘴。
三人一起压制着她,不让她做出太多自虐的行为,到最后,看他们累得很了,罗合凝说:“把我绑起来,把我的嘴堵起来,我就没办法自虐或者虐别人了。”
他们听了她的话,在她疼痛不是太严重的时候帮她绑上绳子,疼痛过去的时候松开。
两人守着她,等楚辞打水回来两人会一先一后的离去。
楚辞听说,她身上忍受的痛是中毒的人十倍,那她忍受的痛到底有多痛呢?这个问题,穷其一生,怕是找不到答案了。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