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辰逸,靳司勒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绝对相信,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又不得不赌这一把,成文浩豁然开朗,他相信一定是这样的,只是还猜不透究竟是什么让他非得走这步险棋。
“老三,对江辰逸还是要防着点,记住哥的忠告。”
旁边传來高一声低一声的鼾声,别过脸看了一眼,肖平已经与周公约会去了,压根都沒听见他的话,成文浩摇摇头,街灯不时地照进來,镜片后的眼睛一闪一闪,发出幽深的光芒。
在靳司勒征询旅行线路时,乔景年毫不犹豫地报出了美、法、英几座大都市,却被他一笑否定了:“景年,我们是渡蜜月,不是去治病,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最后取了折衷办法,两人先去了马尔代夫和威尼斯,这是她有生之年最想光顾的两个地方,之前她还梦寐着能与江辰逸双双偕游,沒想到世事难料,最终伴她成行的却是另外一外人,这两个地方行程结束后,便在法国他的一座乡村别墅里住一段日子,顺便领略一下这座世界浪漫之都的风光。
马尔代夫就像广告牌上写的那样:在无人的海边,涉水漫步,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海水凉凉地在脚下轻漾,小蟹在沙滩上快步横行,鱼群不畏生人地游到浅滩。这样的环境令人向往爱情。任何一对男女走在椰树下的海滩,都被衬托人一对璧人。
连靳司勒这样不轻易动情地男人,也似乎陶醉在此情此景中,他愿意自欺欺人地相信身畔的这个女人是爱着自己的。
良辰美景,乔景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人,随即深深地自责起來,这种时候还在心猿意马,简直是不可原谅。
威尼斯就像一个漂浮在碧波上浪漫的梦,充满了诗情画意,尤其是夜间泛舟其中,别有一番情趣,乔景年实在是无法用方语表达心中的喜欢。
旅行结束后,两人乘私人飞机去巴黎,飞机上还搭乘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他的私人律师,带了好多文件给他签,乔景年知道涉及私秘,便主动回避了。
抵达巴黎的时候正是这座城市灯火最辉煌的时刻,因为倒时差,乔景年一坐上來接他们的汽车便昏昏欲睡,沿途的风景以及落住的这座别墅是什么样都沒顾得上看,及至早晨起來,推开窗户的那一刻,绕是她这段日子见多了豪庭华宅,也被它的优雅与美丽给惊住了。
淡淡的雾气中,葱绿掩着隐约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湖畔镶嵌在庭院中央,波平如镜如同一块明珠。
“小妈咪。”
身后传來一声,乔景年惊讶地回头,果然是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惊喜得差点跳了起來:“奇奇,你怎么來了?”牵着儿子手的靳司勒含笑而问:“这段时间,他都会和我们一起住,你沒意见吧。”
“太好了。”
她怎么会有意见呢,两人毕竟是一对挂名夫妻,她有时更像一个护工而不是爱人,这下好了,小家伙來了,正好是一个缓冲带。
而且,她也深知,靳司勒此举也是为了尽量多陪陪儿子,毕竟來日无多。
一想到这,她的心便隐隐作痛,为他,也为奇奇。
“一家三口”就这样快乐地生活在一处,这座别墅他也來得少,只请了有限的几个工人看守和维护宅子,以往出行都会有一大帮随从跟随,这次打着蜜月旅行的旗号,加上靳司勒也不愿意自己的病情曝光,不宜大张旗鼓,所以厨子是临时请的华人厨师,多少不大适应全家人的口味,尤其不能了解一个重症病人的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