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将手中的纸巾往垃圾桶里一扔,向她看过來,乔景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真是傻,居然沒趁着他发威的时候逃走,现在想跑都來不及了。
“我送你。”
他说完便转身,扬长在前面走,乔景年愣了一秒,听话地跟了上去。
“辰辰。”江辰逸似乎终究是放不下,清眸划过一丝不安,林乔乔正准备跟上去,被简单一把拉住了:“乔乔,你不是答应教我织毛衣吗?走,给我儿子,你未來的干儿子出出力。”
乔景年不禁想笑,亏简单找出这样的理由,不过也真心感激,简单这是希望给她一个机会,可惜,给了也是白给。
“对不起,我以为那人是你安排的。”她坐上车,他微微俯下身來,这熟悉的动作令她有些失神。
“猪脑子啊,像欺负你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假手别人。”江辰逸淡睐她一眼,将安全扣压了压,却沒有立即起身,唇中溢出她的名字:“景年。”
她微怔,漫应。
“我不知道拿你怎么办?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车里沒有开灯,远处的辉煌光影透了一点点过來,他的脸蒙昧不清,声音尤其的显得无奈而伤感。
她不知道,她的狼狈令他多么心痛,所有想要报复的念头,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其实明白,他要的无非是她的一句回头,可她给不起,刻意轻笑一声:“你有了乔乔,说这些话,也不怕她生气。”
“你也知道,我当乔乔只是妹妹,我妈前一阵病了,都是她帮忙照顾的,加上……”他顿了顿,继续:“我妈担心我和你又在一起,所以逼着我们订婚,可是,我真的不能当她是……爱人。”
扑哧一声,乔景年笑了起來。
“你还笑,你有沒有心肝?”江辰逸气咻咻地抗议。
是,她沒有心肝,这是她现在必须呈现的样子。
“对不起,恐怕我……无能为力。”乔景年费了好大劲才说出这句,他的样子实在令她不忍,可是,她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实在是不适合他。
一名黑道头子的遗孀。
一个半残的女人。
“你能的,景年,帮帮我,好不好?”他立在车下,将脑袋埋在她的膝盖上,那样无助的语气,令她心酸,又......心动。
江辰逸绝对是个行动派,喜欢或是讨厌大多用动作來表现,这样的话很少能听到,上一次是大年初一的上午,一番呢喃曾令她情动难抑,当下的她,又如何能不动情?
乔景年将呼吸沉了再沉,用了最大的力气,劝说自己将他拉起來,两眼却不敢看他:“江si,我老公尸骨未寒,恕我不能陪你玩笑。”
他的真情,在她眼里不过是玩闹。
而她,两眼始终看着前方,他以为,这样的她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
静立片刻,江辰逸慢慢地退后两步,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室,默默地发动车子。
“地址。”然后,吐出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两个字。
她报了一个地址,便虚脱一样地倒在椅背上…...
第二天,她照常去上班,“乔姐乔姐,经理让你來了立即去办公室。”跟她一起见工的小慧跑來通知,乔景年答应一声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猜是什么事,最大的可能是奖励吧,一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她一举签下十套房的大单,她得意地直想笑。
“经理,您找我?”敲门而入后,她可是收敛了洋洋之态,尽管经理比她小了一大截,还是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
啪地一声,一纸文件被甩在她面前,“乔景年,不想干便早点说,我怀疑你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存心搞破坏,**!”经理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经理,我做错什么了?”乔景年虽然生性高傲、倔强,但职场上上司骂下属的情况司空见惯,最重要的是她要弄清楚自己该不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