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花心,温庭玉为人真的是极好的,“哪里,既然你们有事情要谈,景年,不如我先回房了,改天再联系?”
见她不置可否,显然是不反对,便起身告辞,翩然而去。
“说吧,找我什么事?”乔景年冷着一张脸,口气很不好。
“你在怪我。”勒司勒沒有用问句,而是极肯定地说出这句,女人不肯接他的电话,见了面态度这么呛,一看就是在生他的气。
乔景年的确很生气,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告诉她真相,她现在恐怕和老公已经洗完澡,一起躺在宽大的床上,亲热得很。
明知道他别有用心,不怀好意,可是她沒法不自已跳进他的圈套里,爸爸的死,令她和江家的仇永无可解之时了。
“岂止,我恨你,难道你看不出來?”
“难怪古人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今天算是见识了。”勒司勒勾唇,皮笑肉不笑,“我是想问你,给江省长的礼还送不送?”
乔景年咬牙,回答得极是干脆:“送,当然要送。最好给周局长也准备一份大礼,就是不知道送什么好。”
“周静安盘驻招商引资局多年,听说很多引进项目里她都参了股,眼下上边正在严查以职务之便牟取私利,这份大礼要是送出去,可够她受的,如何?”
幽暗的昏黄光晕里,男人的脸看不大真切,眉宇间的奸佞之气却愈加凸显,叫她不寒而栗,“看样子,我以后不能得罪你,否则后果肯定很惨。”
“你是怕了?还是心软了?”他勾唇,笑意若嘲若讽。
乔景年冷哼一声:“你也用不着急我,倒是你,别让我失望才是。”
“景年,我果然沒有看错你。”靳司勒向她伸出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你个头,她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声,其实,她应该感谢他才对,可她就是恨,蓦地站起來,一声招呼都沒打掉头离去。
数日后。
市妇幼医院的诊室里,乔景年紧张地盯着医生:“有什么……问題?”
这几天恶心反胃的症状越來越严重了,她不敢放任不管了,便來医院检查,化验单就在医生的手上,老天保佑,她在心里默念。
“恭喜你,你怀孕了。”中年女医生扫了一眼,微笑着道喜。
“真的?”她一听,差点沒从凳子上跳起來。
医生习以为常地告诫:“孕妇情绪不能太波动,高兴过度也不行,保持平和愉快的心情……”
“可以帮我安排手术吗?”她一头打断医生的谆谆教导,高兴?她现在想哭好不好!
医生愣了愣,眉头随之一紧。
“你这个年纪是生育的最佳时机,一般我们不建议做手术,当然你如果坚持的话,也要你爱人签字同意方可。”
还要江辰逸的签字,他肯定不会,这可怎么办?
也是急中生智,她想好了,幸好温庭玉在,找他來帮个忙就可以了。
“沒问題,您能不能尽快安排手术时间。”
跟医生商定好手术时间,从医院出來,乔景年便给温庭玉打了电话,大致讲了一下情况,起初他不同意,觉得这事太荒唐,可架不住她软硬兼施,不得不妥协了。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她很顺利地躺上了手术台,医生一边做着准备一边例行公事地问她:“现在不做还來得极,确定了沒有?”
那一刻,她犹豫了,毕竟是一条生命,毕竟,是她和他爱恨一场的结晶,不过一瞬,她决绝作答:“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