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狄仁杰皱起眉头,搬来一张凳子踩上,摸着那些孔口想了许久。
“狄大人,若是有密道便一定和这些书有关,任何一个了解宋女史的人都知道,她不是一个会把书乱放的人。你看这一列书,第一层是史书,按照朝代摆放。第二层,是诗集,同一个人写的摆放在一处,但此处……”婉儿认真说,回头见狄仁杰站在凳子上,奇怪道,“狄大人,你做什么?”
狄仁杰从凳子上跳下,拍了拍手走到婉儿身边,弯腰道:“这里的人名乱了。”
“宋女史不会轻易这样做,因此我们需要将其放回原处……”上官婉儿一边说,一边抽出书籍摆放,待塞好最后一本便听见“咔嚓”一声,婉儿稍稍退后,却不小心撞到了狄仁杰,回头道歉,却见狄仁杰迅速退开几步远,面色稍红。
“狄大人?”婉儿看着他。
“没,没事。”狄仁杰面露尬色,指着书架道,“动了!”
书架往前稍稍挪移,其后间隙刚好能容一人,婉儿上前,侧首往墙与书架之间一望,回头对着狄仁杰道:“这后面果然有密道。”
司马安嘴里咬着草,手放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节奏,身边有个男子正在抚琴,轻快的音符自指间流泻而出。
“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首曲子!”司马安满意道。
“谢公子赏识。”
“司马惜,好好安顿他。”司马安吩咐道。
“是。”司马惜带走了那个人。
推门的时候恰好撞见了张天,张天盯着那人的侧脸许久,直到他消失在了门口,这才进屋问司马安道:“他是何人?”
“一个琴师,专门给你谱曲的。”
“这个人来历不明,你就不担心吗?”
“我也是来历不明,你担心吗?”司马安反问,笑笑道,“我倒是对他一见如故,别担心,我会小心谨慎,倒是你,怎么一连几天都不曾出现,如今杨氏既死,也是让贺兰敏之尝尝苦头的时候了。”
“太平公主呢?”张天问。
“不知道,我也很担心她。”司马安声音沉了下去,眉头紧锁。
若是李令月再不出现,自己便要想办法入宫去见她,只是腿……
“我听说你这院中出了一些问题。”张天试探道。
“什么?”司马安警惕。
“你既已经盘下了这里,却对这儿不上心。这一月下来,都不见你过问院里的事情,你可知道,如今院中的生意并非你所想的那般顺利,很多地方都学着你将故事融入舞蹈之中表演,你呢又不推陈出新,生意迟早是要败的。”
“司马惜,去请青姨来。”司马安道。
“是,公子。”司马惜见自家公子面色沉闷,加快了步伐,从前院叫来了青姨,偶然间瞥见隔间里坐着近日替司马安医脚的胡太医,他正和一个身着白衣的公子交谈着,那公子身形小,被胡太医遮了个全,但见他手腕处似有东西在闪着光。
“丫头,还不快跟上,发什么愣呢?”青姨催促道。
“哦,来了。”司马惜转身跟了过去。
青姨见到屋内有人,嘴巴动了动,但没有出口,坐在那人边上许久才对着司马安道:“这几日生意是冷清了,但还不至于赔本,若继续这样下去,也撑不了多久了。”
“青姨,你毋须担心,只要我们这一场演出顺利,一切都可照旧。”司马安微笑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张天,看来我们的计划需要推前,”司马安的视线挪移,“听见了没,我和青姨的身家性命就全部在你身上了,你可要豁出去,否则,我和青姨都不会放过你。”
张娃,也不会放过你。
张天点头,余光瞥向右手,尾指和无名指已经没了知觉,掌心的痛在持续侵蚀她的思维,但她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倒下,即使事后需要砍掉这只手,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