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心知不妙,往后退了一步,这里离武府已远,又是半夜时分,只怕未来得及呼救便会被这人结果了性命,“这位侠士,你想要什么,我身上的钱财全都可以给你。”

“不要白不要,不过在那之前我还需要你做一些事情。”那人轻飘飘道,缓缓抽出抱在手里的剑,宝剑锋利,剑身映照着薛绍扭曲的脸。

薛绍脸色煞白,他从未习武,对方又是有备而来,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为今之计只能先顺从他的意思,保全性命再说。

黑衣人看着薛绍,忽而以剑按压在薛绍的肩头命令道:“跪下。”

薛绍无奈,只能跪下,“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太平公主的驸马薛绍,如果你今日伤了我,明天全长安都会张贴缉捕的布告,不如我们各自退一步,你放我走,我对今晚的事情既往不咎,如何?”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黑衣人轻蔑道,用剑指着薛绍的喉咙,加重了语气,“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了!”

薛绍为难,“这……”

“怎么,驸马爷想让我替你宽衣?”黑衣人手腕一转,剑锋又靠近了薛绍几分。

“好。”薛绍一件一件将衣裳褪去,直到身无寸缕,抱着身子在冬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天上慢慢地飘起小雪,细细密密地在地面堆积。

“到那边去,抱着柱子,快点!”黑衣人望着那几片雪楞了一会儿,回过神的时候见薛绍瞪着自己,于是就愈加不耐烦。

等薛绍抱好柱子,黑衣人就将他牢牢地和柱子捆在了一处,薛绍观察四周景象,猛然想起此处是大理寺,每日天明就有一群人来往看布告,自己这副样子岂不是要让全长安的人瞧见?!刚一张口,嘴里就被塞了东西,薛绍瞪大眼睛直对着黑衣人摇头。

“驸马爷,好好享受,虽然阁下的袜子有点味道,但总算是熟悉。今日时辰不早,我先走一步,你呢就不用送了。”黑衣人临走前顺便带走了薛绍的衣裳,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儿欢快离开,消失在了巷口。

薛绍预感到明日会发生什么,闭上双眼狠狠地用额头砸柱子。

可恶!

黑衣人刚一走到巷口尽头,便见到一对官差交谈着过来,急忙抛了衣裳寻思着往何处避,一个官差已经发现了他,黑衣人转身就跑,又一转念想,如果带着他们往回跑,岂不是提早发现了薛绍那厮,那么今晚的做的事情还有什么意思?

几经犹豫之下,那两个人已经追到了面前。

黑衣人摸了摸后脑勺,转身对着领头的道:“这位大哥,咱们都是夜里出来干活的,这些东西我都不要了好不好,我又不是大姑娘,您追着我干嘛?”

领头官差显然不吃他这一套,瞄了面前的一堆钱财道:“大胆毛贼,竟然在爷爷眼皮底下行窃,还不快束手就擒?!”

黑衣人见这二人不放松,虽然边上的墙院高了一些,但稍微用点力气兴许还能够攀爬,于是便纵身一跃,死死抓住了高墙的顶部,却不想那两个官差扑了上来,一人抓住一脚,黑衣人挣脱不掉,心想完了,这下可要遭殃,正在这时候旁边闪出一道影子,分别在那两个官差后头一记手刀,官差先后晕厥倒地。

“还不下来?”那个人望着狼狈挂在墙壁上不上不下的黑衣人道,“难道你要在这里挂一夜?”

“张天?!”黑衣人跃下,扫了眼躺在地上的官差道,“还好是你,不然我惨了,我明明观察了好几天,搜寻了资料,摸清楚了他们巡逻的规律,但他们擅离职守,害我差点就穿帮。”

张天瞥了她一眼道:“走吧。”

青姨打着哈欠被人拖到了后院,瞧见了黑着脸的张天,还有一个蒙着面的家伙,顿时花容失色道:“你,你你你!”

“青姨,是我!”黑衣人揭下面罩,抓住了青姨指着自己的手,“别指着我,也别惊扰了其他人,今晚就当没见过我们,不要问,你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是公子你啊!”青姨轻轻喘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

等进了房间,青姨离开之后,张天忽而开口冷然道:“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没什么。”司马安简短回,她看着张天的侧脸,心里清楚没那么容易瞒过张天的眼睛,“只是被公主甩了,心有不甘,存心报复社会……报复薛绍,我又没有杀了他,只是给他一些教训,你莫名其妙发什么火。”

“是你叫我去保护上官婉儿,自己却在害她。”

“今晚的事情的确感谢你,但即便没有你出手,我自己也能应付那两个官差,就算是被他们抓住,我也不会殃及婉儿。”司马安回。

“你是不想殃及她,但你落难,上官婉儿会袖手旁观吗?”张天盯着司马安的脸,动容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但不能牵连她。”

“我知道。”司马安做贼似地偷看张天,她是不是对婉儿……

张天又恢复了那张冰块脸,“上官婉儿相信你,不曾怀疑过你,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想怎样对付薛绍?”

司马安洒然,语气如和煦春风:“知我者,莫过你张天。是,我是在对付薛绍,实际上这盘棋已经下了很久。我透过太平公主让薛绍快马去琅琊找李冲,这是第一步,我让婉儿提示太后李冲在长安,这是第二步,我写给越王的信,是第三步。”

张天沉思少刻,猛然想通关节大骇道:“你是想让天下大乱吗?!”

“天下迟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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