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没意思,不会行令就直说,上回也不知道是谁接过令结果憋了半天也对不出。”
“那是因为上官姑娘出的题目太难了,我敢说无人能对!”
“……”
任由这两个人吵着,上官婉儿只是噙着笑,身边的小风端来了糕点,闻见桂花清香,婉儿睫毛微动,信手捻起一块桂花糕,含入嘴中。一股清香甜味蔓延在口中,上官婉儿拿起杯盏,在面前晃了晃,杯盏亮堂映照了底下人的脸,婉儿遥遥望下望去,余光盯着一个人,虽然只得一个隐约的影子,但依旧耐心看着,看着,几乎出神。
上官风站在一边观察到了婉儿的怔神,视线往下而去,终于见到了站在门口发呆的司马安。
这两个人……
那边几个人为行令吵的面红耳赤,这头婉儿觉得烦躁,扶额起身却晃了晃身体,“小风,去叫一壶茶来,我头晕,这酒换了?”
“没有呀,还是往日姑娘最爱的甜酿。”
“味道有点奇怪。”上官婉儿甩了甩头,重新坐靠下,托腮道,“快去拿茶,可能是醉了。”
小风应声而去。
“不行酒令也可,你们吟诵所得诗词,小照会全部记载下来,回头我再去看看,挑些好的呈给皇上瞧瞧。”上官婉儿双颊带了两抹红,声音轻飘飘地。
说话间,那装了竹筒的题目已经滑到了第三个拐角,离它最近的那个人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去捡。
按照规矩捞了竹筒就必须答题,若是对的上那便可得到丰厚赏赐,若是答不上即要降级,只要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敢轻易拿仕途开玩笑,所以极少有人去尝试这些。
“既然上官姑娘如此说了,就由下官先开始,前几日出去幽州走了一趟,得了几句,还请诸位鉴赏。”一个年轻官员站起,白衣飘飘,朗声念着他的诗词。
但婉儿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人和人都成了一片迷雾,人的影子重重叠叠,身上滚烫难受。上官婉儿扯开一些衣襟,喉咙干渴,身体力仿佛有一团火随处乱窜。婉儿觉得浑身发麻,摇摇摆摆地站起身,独自一人尝试着往内殿走。
“上官姑娘,上官姑娘!”有人在身后追着,婉儿扶住柱子勉强看清楚他,瞧见了一张俊美的脸,哑着声音道,“崔涤?”
“是下官,姑娘你醉了,让下官送你回吧。”他说完就扶住了婉儿。
婉儿全身酥软着,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崔涤一手揽着婉儿肩头,另外一手抓着婉儿的手臂,婉儿感觉到他的过分亲密,蹙紧眉头尝试着推开崔涤,但他的双臂已经禁锢了自己。
“崔涤,你放开我。”
崔涤没有答应。
“你不想见你兄长崔湜吗,他今日也来了,你不想见他吗?”婉儿问。
她之所以让司马安来此,就是为了让她和崔涤兄弟相见,如此就可揭穿她真实的身份,哪知道这崔涤竟然起了歹心,以为自己对他有意。
“婉儿,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会好好对你的!”崔涤已经丧失理智,眼里充满了yù_wàng。
上官婉儿笑了,“崔涤,你以为我克制不了你下的药吗,你以为我真的束手无策了吗,你不怕死吗?”
崔涤这才感觉到身后已经立了一人,瞬间呆愣,脖间一凉,一柄剑架在了肩上。
张天一手背在后头,一手执剑,冷声道:“放下她。”
崔涤只能咬牙从命,让婉儿坐靠在地上。
“怎么处理他?”张天问婉儿。
“张天,不可莽撞,”婉儿摇头道,“崔涤,今日我就放过你,你给我出宫,以后别再在我面前出现!”
“还不快滚?!”张天怒呵,吓的崔涤肝胆俱裂,拔腿就跑。
张天蹲在婉儿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紧张道:“这厮下了猛药,你还受的住吗?”
婉儿此刻身体很敏感的很,打开张天的手道:“别碰我,别碰我……”
张天咬紧牙关,一时间竟然无计可施。
“让我来吧。”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张天回头瞧见这人,蹙眉不悦道,“她不想见你。”
司马安不理会张天,径直弯腰横抱起上官婉儿,张望四周道:“哪里可以洗澡?”见张天完全没有反应,司马安着急加重语气道,“你若真的不想她继续难受的话,就告诉我哪里可以洗澡!”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个章节写的某木好哀怨,改了三次,还是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