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凤从惊云宫回到自己的大正宫,坐在龙榻上却只觉得自己这一次去真是可笑,明明只是想看看她们是否安好,却不料落得一身奚落。转念一想却又不由得笑出了声,怎会是不料,应该是不出所料才对!
舒服的躺在龙榻上,阮青凤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长发,心思却不由自主的飘向远方,无论是红云还是南宫良辰,她们怨恨自己不待见自己都是应该。唉,他猛地又坐起身,对着门外大喊:“相里,给朕滚过来!”
一直都伺候在外面的太监总管相里听到他的叫唤,只能苦笑着陪着笑脸一路小跑走进去跪在他的面前,问:“皇上,您有何吩咐?”
阮青凤慵懒的靠在软垫上,摸着下巴问:“刚才那个孩子你可看清?长得可乖巧可爱?”
相里愣了一下旋即又将心头的讶异全部压下,“奴才看清了,确实眉清目秀乖巧可爱的很。”他摸不准阮青凤的心思,那是大齐的太子,为何皇上要问他这般左右回答都不对的问题?
听了他的话,阮青凤扬唇轻笑,只是这一次眸光中没有再泛起寒意,“只可惜不是朕的亲生儿子。”
相里不敢接话,跪在地上恭敬的等待着,他也不知道等什么,当了这么多年太监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着主子的吩咐、等待着主子的惩罚、等待着主子回来、等待着一切的一切。
阮青凤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便往冬玉阁的方向走,走了好几步却又停下来,转身认真的凝望着相里的脸,问:“倘若朕立南宫良辰为后,那孩子不就是我北魏的太子?”
相里懵了,惶恐的跪在地上,疾声道:“皇上三思,即便是正宫所出也并非要立为太子。”
阮青凤挥手让他起来,笑道:“此言有理,赏黄金千两!”
相里见他说赏这着的心终于扑通一声落回了肚子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冷汗竟然将衣服都全部汗湿。他禁不住叹气,伴君如伴虎,果然一字都不差。立这敌国的皇后为北魏皇后本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皇上怎么能再有立敌国太子为本朝太子的荒唐想法?!
相里追随的脚步停在冬玉阁的长廊外,阮青凤去冬玉阁干什么的他们都知道,此时倘若再不识好歹的跟进去,只怕惊扰了皇上的雅兴他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良辰是云公主带回来的人,这一消息一瞬间就席卷了整个北魏的皇宫,对于这个从来只在传闻中出现过的云公主,后宫中的女人们是又好奇又害怕龙棺!传闻,云公主杀人不眨眼;传闻,云公主有一双随时都能取人性命的手;传闻,凡事惹云公主不痛快的人,都会被皇上诛九族。
对于云公主带来的那个女人,耳目聪敏的人知道她是敌国的皇后,耳目不灵敏的只知道她是云公主带回来的女人。总之一句话,这个女人得罪不得,因为她是云公主的人。
后宫女人的不招惹,阮青凤的不骚扰,良辰总算是过了半个月的好日子,夜辰迆虽然还是不如以前和红云亲热,却也不再排斥她,只是还是有些委屈。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和休息,良辰原本苍白憔悴的小脸终于缓慢的恢复了生机,夜辰迆也早就被喂养得白白胖胖,小孩子的身体构造真是神奇。
红云来的时候,良辰正蹲在盆边上给夜辰迆洗澡,这小东西最喜欢玩水了,此刻光着小胖身子坐在大盆里玩得不亦乐乎。见她进来了,只是扁了扁嘴旋即脸上又恢复了开心的笑容。
红云望着玩得开心的夜辰迆心头一阵欣慰,对上良辰疑惑的目光,轻声道:“你现在已经是宫里的名人了。”
良辰无奈苦笑,“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红云轻笑,蹲在她对面,悄声道:“这段时间我每天都会派人往悬崖下面扔东西,只希望他们能够用得到。”
良辰感激的对上她的眼,紧张的问:“你不是说悬崖下是一片河流么,东西扔下去岂不是都湿得不能用?”
红云点头,警惕的瞥了一眼四周发现阮青凤并没有在惊云宫里面安插影卫,“是,下面都是水,所以我令人油纸裹好用蜡封存。”
“蜡?”良辰疑惑,“那不是很费事?”
红云轻笑摇头,“费事也值得,日后说不定我们也用得到那些东西!”
良辰点头,红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她在处心积虑的为今后打算,她的思维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缜密。
两人又给夜辰迆洗了一会,便将他从水盆里抱出来,红云扯过一旁担在屏风上的大毛巾将他裹住,笑道:“辰迆似乎胖了。”
“是胖了不少!”良辰轻笑,将夜辰迆抱到床上,轻笑,“若是再胖些,我怕是都要抱不动了!”
“小孩子还是胖些可爱。”
“是啊,还是胖了可爱,胖胖的多惹人怜爱啊。”良辰亲吻着夜辰迆柔嫩的小脸蛋,替他擦干净身子便为他穿衣服,夜辰迆打了一个呵欠窝在她的怀里乖巧的哼哼。“想睡觉了吗?”
“嗯。”夜辰迆打着呵欠回答,大眼睛也开始微微眯了起来,看样这澡他算是洗得特别舒服。
良辰见他这幅小模样,便将他的头发擦干,将小棉被盖在他的身上,柔嫩的玉手轻拍着他身上的被子开始唱摇篮曲哄他入睡。不一会夜辰迆便闭着眼睛沉沉睡去,良辰望着床上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夜辰迆,目光禁不住柔软得令人心疼。
隔了好一会,良辰才缓过神来,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