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他又要出征?”尚悦捧着茶碗的手轻轻一抖,抬眼直勾勾地看着坐在一边的萧延意问道校园全能高手。
魏不争一走,萧延意便又去找尚悦,说完了前后的事,听尚悦这样问道,忍不住喉头有些酸涩,只勉强忍住,安静地点点头。
“那年皇兄跟他说要给他指婚时,他就说要出征,如今又是要如此?这魏不争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莫非是有什么隐疾?不敢大婚?”尚悦喃喃自语道,完全没注意到萧延意听完,瞬间就红了眼圈。
“姑母的意思是……将军不愿娶我,才是以出征为名,躲出去么?可是,他是亲口说了愿意娶我的,我并不曾迫过他。”萧延意声音几乎带了哭腔地问。
尚悦这才想起面前的侄女,脸上浮起抹尴尬笑容,赶紧安抚道:“芫芫,莫要瞎想,姑母是胡说的。伯钺既是亲口答应了要娶你,那便是心中有你,此次要出征大约也是不得已的事。若真说是躲,也定然不是躲你,你不是说李景吾那老狐狸硬要给廖锦荣许给他吗?就干脆回了也是伤了和气,不若有个借口,大家脸面都过得去。我看啊,伯钺走的这阵儿,咱们得赶紧给廖锦荣找个婆家了,省得她跟这添乱。这样等伯钺回来,你们再说成婚的事,也就没什么不妥了。”
萧延意让尚悦胡乱岔开几句,心里稍许好过了点儿,这才又想起问道:“姑母,您说父皇曾给将军指过一门婚事,那他当时也是以要出征为名给推了么?”
“诶,已经下了旨意的事,还怎么推?当初那会,我还未嫁到锡莱呢,皇兄这么做,大约也是想彻底断了我的心思,我听说这事之后几乎跟皇兄翻了脸,可是皇兄还是执意给伯钺指了婚,那姑娘还是李景吾妻家的侄女呢,也是望族之后。皇兄他金口一开,谁也不敢不从。伯钺也只是以领兵出征为名,把大婚的时日往后拖了拖,说是得胜归来之日再迎娶。”
萧延意心下一惊,脱口问道:“那将军如今尚有婚约在身?”
尚悦愣了下,似乎仔细想了想才说:“没有,当时伯钺是要出征漠北,他出征不久之后,我也就嫁了,后边的事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他那一仗打了近一年的时间,然后就是三年前那一劫,似乎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当时正在宫中,然后也遭了毒手吧?嗯,也不是,又好像听说是稍早一些就得了大病过世了?反正无论如何,人已经是不在了,却是一定的。”
萧延意呆愣了下,扭捏地问道:“姑母,那……那将军心里是不是一直记挂那个未过门的妻子,所以这么多年过去还未娶妻?”
“怎么会?这事我可是知道的,姑母也不怕你笑话,当年姑母心仪过伯钺,所以他的事最为上心,皇兄指给他的这个姑娘,怕是他面都未必见过呢。我曾经特意去看过那人一次,模样、才学都不算出挑,并不起眼的一个女子,就只是家世拿得出手罢了。伯钺会答应迎娶她,完全是因为皇兄的旨意。”
尚悦见萧延意不言语,只怕她不信,才又说道:“芫芫,这几年间的事我说不准,但是看伯钺为国事日夜操劳的样子,该是无暇顾及自己的终身,才是一直未娶。而之前,他十九岁时,初上战场,便大胜而归,从此一战成名。那之后还未及冠礼,提亲的人,就险些踏破了他家门槛,可他却不似一般世家子弟,就此三妻四妾,而是迟迟未娶妻,直到皇兄给他指了婚。所以啊,他这人先前近乎是不近女色的,又何谈心里有过谁?芫芫,你只管安心就好,不要东想西想的。”
萧延意点点头,叹了声,“只是心里一时间有些空落,便多想了许多,让姑母见笑了。”
尚悦摇头,对着萧延意一笑,“我也是从你这年岁过来的,怎么会不懂?这女孩儿家,心里若是装下了个人,从此就是患得患失,只要还未尘埃落定,每天都不定兴起几百样稀奇古怪的心思,一刻也安生不住,非要揭了红盖头那一刻,才能踏实下来。只是,你跟伯钺的婚事,我原本还想着,祭天大典之后,我回去之前,便能给你们张罗了,如今看,还真是落了那句老话,好事多磨。”
“姑母,其实,我原本也并未想着即刻就要跟将军成婚的,只是所有的事都太突然了些,我有点心慌意乱。尤其是将军这一走,让我独自面对百官上朝,梳理国事,我真是心中忐忑,一点的主张都没有。”
“芫芫安心,虽然原本我是想着祭礼之后就回去的,但是如今这样的情形,我就再多陪你些时日吧。你也不用心慌,你是堂堂公主,先皇嫡女,皇上长姐,我倒看谁敢跟你造次?不过你也是,当年那是多霸道的性子,哪见你怵过谁?这一朝失了忆,倒连脾气秉性都变了,真是得好好想个法子,让你给以前的事都想起来才好。”尚悦安慰萧延意道。
萧延意点头,“是,将军也是一直在找法子,只是我是中了巫蛊之术,太医说,总要是中蛊之人,才能给我解蛊,这一时间,我也不记得事,当年在宫中的人,也都不在了,实在是无从查起,所以才一直耽搁了下来。”
尚悦听了这话,便又说起,在锡莱时曾听说过有人通晓无辜之术,她可以修书一封着人打听下。说过这些之后,她就只管给萧延意鼓劲儿,又是劝着她别为魏不争的事太过忧心,说他十几岁就在上阵打仗,骁勇之名天下皆知,此次定会凯旋而归,而他们的婚事也绝生不出什么意外。萧延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