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东单北大街的协和医院,悠悠被直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进行全面检查,我在办理住院手续时将当初萝拉支付的30万美金穿越费全部打进了医院帐上,罗飞扬在一旁看着惊问是不是公款治疗。
在一切安置妥当后已是深夜12点了,我接到了陈思涵的电话,让我去通州区西海子公园的夜来香酒吧。
……
随门童走进酒吧,发现里面很安静,没有摇曳刺目的射灯,没有激昂亢奋的音乐,也闻不见浓烈挥发的酒精味道,只有舒缓轻盈的旋律萦绕在耳畔,鼻子前漂浮着淡淡的清逸夜来香,酒吧内光线较弱,深灰墙、木地板,格局四方,沙发茶几零落置放,高脚凳子绕走吧台,几十名衣着休闲的男女顾客分散在酒吧里,或窃窃私语、或独斟慢饮,让人感觉就像进入了一间图书馆,脑子里产生不出大声喧哗的意识。
陈思涵就坐在正中间的双人沙发上歪着头摆弄手机,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她轻轻一抬眼皮:“坐我身边来。”
我听话地坐了过去,就见她很自然地偎依了上来,把头靠在我肩膀上问想喝点什么。
我有些做贼心虚地四周扫了一下,发现酒吧内似乎没人注意到我俩,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小声问道:“陈局,这大庭广众的……是不是太亲密了?”
陈思涵弯着嘴角玩味轻笑道:“怎么,你怕了?”
“我怕个鸟?倒是你哦,既是有夫之妇,又是京城公主,还是政府高管,你这么有身份不怕被人看见了说闲话呀?”
“切,我这算什么身份?”陈思涵大拇指和中指捏着手机外壳随意转动着说道,“现在咱们周围有29个人,其中最起码有20个人的级别比我高。”
“啊,不会吧?”我轻呼着要扭头四顾,却被陈思涵蹙着秀眉轻拉了下衣服责怪道:“乱看什么呀?守点规矩,别惹着人家了,我可罩不住你!”
晕,看看都会惹上麻烦,这都什么地方啊?
见我黑着脸不说话,陈思涵小声解释说这家夜来香酒吧实行的是会员制,深夜12点后会对普通顾客进行劝离,只有vip会员才能继续在酒吧里逗留消费;在这里不是谁都可以办理会员的,门槛很高,需要“很有身份”的人方能登记成为会员——至少像罗飞扬那样的副处长是肯定够不上级别的;陈思涵说夜来香酒吧为会员提供了非常可靠的**保护,去年夏天的时候一冶金部副部长跟商务部副部长的老婆在酒吧里做了些暧昧举动,被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结果当天晚上肇事者就被人打断了两只手,连案都没敢报——而且肇事者还是发改委的主任!
“不是吧?”我瞠目结舌道,“夜、夜来香的后台老板是谁呀?咋这么强势?”
“切,这有什么?”陈思涵轻描淡写道,“上次军方一师级干部在酒吧里喝多了大声嚷嚷发酒疯,当场被酒保扔了出去,第二天就乖乖地买了盒巧克力送给酒保赔礼道歉!”
晕,酒保都这么牛,看来夜来香老板在京城是手眼通天的超级大腕了,甚至是政治局、中央书记处的人也说不定,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北京的水没有最深、只有更深,北京的官没有最大、只有更大!
“在这酒吧里消费的会员彼此之间大多认识,但看见了顶多也就点个头而已,绝对不会上前寒暄攀谈的——人家来这里就图一个耳根清净。所以,”陈思涵抬起长长的眼睫毛瞄着我说道,“现在你拒可以放心地搂着我,不用担心没命走出去。”
“嘿,谁担心了?”嘴上说归说,但还是没敢搂她,毕竟“据说”身边有二十来个更高级的大官呢!随口扯开话题问道,“诶,我不是会员,酒保咋不来赶我走啊?”
话音刚落,就见吧台后一名西装领结酒保反背着左手走了过来,弯着90度腰递上右手:“林先生,您的会员卡已经办好了,请注意妥善保管!”
我讶然地望着酒保手心里的那张纯黑色卡片,再转头惊愕地看看陈思涵,一时忘了接过卡片了。
“傻了?”只见陈思涵小巧的鼻孔里轻轻一笑,说了声“谢谢”从酒保手里三卡片递给我,“收好了,这卡用场大着呢!”
“是么?”我翻转着卡片仔细看了下,发现卡片正面有我浮雕型的姓名和身份证号,反面则是三排细小的中英文字母,分别是夜来香酒吧、夜来香宾馆和夜来香餐厅的地址电话,显然这张会员卡在这三个场所是可以通用的。
“谢了!”我正愁着衣食住行呢,现在好了,一张卡给全部搞定了,心情大爽下揽起陈思涵的香肩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不过随即疑惑道,“看来这会员门槛也高不到哪儿去嘛!”
陈思涵才刚刚露出娇羞状,闻言粉脸一寒,竖起眉毛瞪着我:“你知道这卡是怎么搞到的吗?”
我摇摇头。
陈思涵冷冷道:“这家酒吧的老板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一直没机会还,我现在把机会给他了!”
“……”我心下顿生愧疚之感,搂着陈思涵小声道,“谢谢你啊。”
……
走出酒吧,已是凌晨两点,新华路上空空荡荡,落叶凋零,淡淡的晨雾在树梢间轻柔袅绕,似绫波轻舞。
陈思涵挽着我的胳膊轻轻踩着路面上的枯叶,走到车前柔柔弱弱地打了个寒颤,我拉开车门说道:“酒寒容易感冒,快上车吧。”
陈思涵却紧紧抱住了我,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