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你还在等我吗?
止步时,偌大一个拙剑台拦住了去路,她凝神立在台阶旁,做杀手许多年,早已经习惯了谨慎小心,此时重回故地,不但没有觉得放松,反倒升起十二分的戒备来。望见玉衡殿的轮廓在黑夜里影影绰绰,背后就是凤白居。
脸边一个冰冷的物事滑上来,沁凉的信子舔了舔她的脸。她点点头低声道:“嗯,这是夜里巡夜的主要路线之一,有人戒备也是寻常,我晓得,莫担心。”她说话的对象却是盘绕肩上的一条碧绿毒蛇。
说罢她低身吸气,身如轻风,形似月影,贴着地面无声无息的就掠了过去,若不是地上一道影子,全然不能察其踪迹。
到得玉衡殿门口绕行四五步跨过栏杆往下一纵身,奔着凤白居就去了。
凤白居不如流云居精巧,却也建的颇为风雅,进门一道影壁遮了视线,好在竹青身居屋檐上,一低头就见正屋里透出光亮。里面隐约有人声可闻,她扶着廊柱滑下去,等着白衣的晚辈手捧水盆退出来,屋里微弱的灯光亮着,一直没有灭。
有琴徵散着长发,仅着中衣对镜发呆,脑子里纷纷腾腾一些乱七八糟的琐事,一忽儿是江湖异闻,一忽儿是钱粮出入,一忽儿又想到,听闻唐烟儿南下,已经出来了不少时日了,算算日子,也该到扬州了吧?
突然闻得一声响动,她凝神喝问:“谁!”话在口中,手已经扬袖发针,就听得一声“哎哟!”惊得她瞬间从凳子上跳起来。
“竹竹!”那捂着手臂呲牙裂嘴的可不是那个笨蛋?
有琴徵有心怀疑自己眼花发梦,然而那笨蛋又惨兮兮的冲她咧咧嘴抱怨道:“真是个狠心的女人,难得来看你一回的。”
有琴徵赶紧的上前去把针拔下来,仔细瞧瞧没有大碍,嗔怪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聿赍城养伤没事不要出来乱跑吗?唐烟儿也由得你?也不知道跟我知会一声,我要是剑在身边顺手就把你当贼砍了!”
她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竹青听她那么紧张那么关心,心里甜滋滋的,嘴上也软下来:“我这不是没事了嘛,那丫头嫌我得不行,这去扬州还不顺手把我给扔出来啊。”她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定定的望着有琴徵:“我在外面等着,想你熄了灯再进来,谁知你一直不肯熄灯,我等得不耐烦了,这才进来的。”
她住口望着有琴徵,嘴上嗫喏半晌,才痴痴道:“你想我吗?”
那话里半是患得,半是患失。
有琴徵心里动容,俯身抱着她,好不容易把这人再这样真真切切的抱在怀里,轻道:“想。竹竹,我好想你。”
那人便放下了一颗大石头一般舒了口气,然后抵着她的肩头撒娇一般哼哼:“……我也想你。”多不好意思似的,有琴徵笑着勾起她的下巴:“一把年纪你还跟我害羞不成?”
竹青瞪她一眼:“真是一句说不得你好!”又哼道:“我若是一把年纪,不知某人是怎生徐娘半老?”
却听那风月无双的大师姐轻叹一声气,搂住她肩头依偎进她怀里:“你若是再不来啊,我可真要徐娘半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半生江边湖里,千里江山横隔,数来聚少离多。相思无寄锦书难,只怕妆白青娥。了却当年愿,共赴红尘放歌,锵然幽谷含筝鸣,有琴相和。
惟愿久居竹边,朝夕晨昏暮晓,交颈耳鬓厮磨。把手画黛点绛唇,拟染胭脂颜色。将身相付与,凭他风雨几多,摧金断玉阑干折,唯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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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大爷,小的我依约回来了~!
若是我说我为了上面这首半吊子的词折腾了三天以致这章延迟了三天才更会不会被打?
哎哟,写着写着就伤春悲秋了文人通病原谅则个,话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虽然我有意广开新坑,无奈这些故事里的旧人还不肯放我走啊。
嗯……总之就是,我回来了。
之后会恢复更新,我尽量隔日一更,那个……什么恢复更新也要循序渐进嘛,日更的好习惯都死在青阳山了啊!
若有女王请不要大意的操起小皮鞭鞭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