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唐烟儿眉头皱了一路,一直走到住的院子跟前,才靠在墙根,弯下腰费劲力气呕出一口脓血来。
真该死,一个巡察使也这样好的功夫做什么?聿赍城真是要翻天了?
“烟儿?!”她这里百转思量,不防身后来人,姜黎一眼看见地上刺目深红,登时脸色都变了,一把将人抓在手里紧张的问:“烟儿你怎么了?谁伤了你?!”谁能伤了唐烟儿?!
“没事。”唐烟儿见姜黎脸色煞白,心中又是甜蜜欢喜,又是心疼不舍,抬手抹了嘴角一点残红解释:“方才与人对了一掌,我猝不及防仓促应对,一口气哽在了胸口,只是淤血,吐出来就好了,没有伤到脏腑。”说罢站起来示意自己无碍,姜黎还是上上下下好生仔细的把她看了一遍,才不放心的问:“真的没事?”
“真的。”唐烟儿咧开嘴笑:“我的内力虽然跟兰若寺玄悲等大德不能比,却也不浅薄,寻常人哪里伤得了我?”话虽如此,但她也说了,她比不得那些大德高手的,她再厉害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身体都还没有完全长成,何况内力?姜黎就担心她自负托大,人前硬撑,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是伤了根基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姜黎好担心我?”她背起手来歪着头,一副窃喜不已的样子问。黑白分明的一双瞳子映着阳光华彩四射,姜黎抿了抿唇淡笑道:“谁叫你老不让人省心。”
“哎?”唐烟儿呆了呆,她很不让人省心吗?“哪有?!”皱眉嗔道:“我哪里不让人省心了?我既不需人照料,也不需人保护,凡事皆可自己解决,还要怎么样才算省心?!”说完才发觉自己有些生气,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又带着些许委屈,她咬了下唇低下头竭力压下心头烦躁。
姜黎没有料到随便一句话竟然引得她生气,也是怔了怔,看着那孩子低下脸一副倔强的模样,贝齿咬着樱唇,睫毛掩盖了眼,长叹一声方才道:“正是如此啊。”
蹲□抬头望着她:“正是因为你凡事都自己解决,所以我才会担心啊。猜你去做什么了,想你会不会有危险,忧虑你是否累了伤了,又怕你想太多伤神,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哪里应该去想那么多问题的呢?你这样,难道还不叫我担心吗?”
她平和的气息,温柔的神态,略带无奈的话语,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全部,都让唐烟儿移不开眼。
被她担心了……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只有自己一个。
唐烟儿不知不觉的红了脸,浑似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似的,好没底气的讷讷张口:“那你不要担心啊,我不会有事的。”
“怎么能不担心?”姜黎展开容颜对她轻轻笑一笑,淡雅得雪中梅,月下竹一样:“我看不见你,自然就会担心啊。”
不对了……哪里不对?绝对是吧……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唐烟儿觉得自己连呼吸都炽热了,好想松开领子,她快透不过气了。慌乱的往后退了一步,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想着——诶……奇怪,三句两句就脸红的,不是应该是姜黎吗?笨口拙舌的不善言辞的,胆小谨慎不愿出头的,一见到大人物就紧张得低头的,那个随便说什么也会相信,在她身后被她欺负的,难道不是那个样子的,才是姜黎吗?
不对吧……她脑袋昏昏的,软软的倒下去,眼中还留着姜黎一瞬间惊讶的眼神,哎哟,那平淡的眉眼怎么突然艳丽起来了,长眉挑得那么高,看起来好凶啊!不同于自己分明清晰的眼,姜黎的眼睛,是一片模糊了边界的深黑,她看向其中,看到了一片漆黑的柔软。
“烟儿!”
“师姐,烟儿这是怎么了?”姜黎匆匆归来,手中抱着一个娇小身躯,话还平稳,而面上虽然还勉力保持着镇定的表情,却是连汗珠都沁出来了。
“怎么了?”有琴徵也是一惊,出行到现在,他们还从未见过唐烟儿受伤。
姜黎将唐烟儿抱进屋放在床上,有琴徵牵过她的手腕细细一诊,大松了口气,回身对着急上火的姜黎和白朗微微一笑,道:“还好,没有大碍,不用太担心。”
“烟儿是与何人动了手?”有琴徵示意白朗回避,解开烟儿衣带,拉开衣服,雪白的肌肤微微泛红,由内而外的透出微醺的粉色,看上去漂亮极了。而贴身的衣衫早已湿透,有琴徵一边为她施针,一边解释道:“烟儿虽是女儿,但是体质偏向于阳热,恰好所习功法也是阳刚炽烈的。因为她毕竟是女子,而且此时年纪还小,还看不太出来,若是以后长大了,武功更加精进,便会明显一些。而与她动手的人所习武功却是阴寒,怕是烟儿无所防备,虽然不至于受伤,却被寒气激入了经脉,没有及时调理又不知为何血气翻涌,一时郁结才会晕过去。”
拔了针安慰姜黎:“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姜黎想到唐烟儿红红的脸,没敢说唐烟儿没来得及调理经脉又气血翻涌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只问:“那会于她有损伤吗?”
“不会。我已经帮她放出了那股寒气,等她醒来自己调理一下就是了,没事的。”
“多谢师姐。”姜黎连忙道谢。有琴徵若有所感的看着她,微微笑道:“你别担心,她身体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