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没有恶意,他终于听出来了,他想叫声“救命”但是哑了嗓子,发不出声音。一阵风随着不断掉下来的天花板冲到他身边。他能感觉到“那个人”打开了他房门,跑了出去。
救救我,带上我!
屋顶掉落的声音、厨房里炒菜的声音、电视里广告的声音,声声叠在一起,他却只注意到那个已经坏掉的闹钟的声音。
嘎达,分针动了一格——五点十八分。他最后看到的东西。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御安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脑袋,心里有些不安。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发烧,昨晚吃了饭就开始头晕,浑身乏力。御信逼着他测量体温,结果就是连人带被的把他扔回床上,下令吃药喝符水!
在御信的一番折腾下,他很快就睡着了。然后,那个梦不请自来。这是第几次做那个梦了?第二次还是第三次?上一次做这个梦还是从老马家回来,现在一想这个古怪的梦反复的做,肯定有问题,要不要跟御信说说呢?
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半个月以来他的生活很平静,警方的人没再找过他,校园里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事,就连马奇的死也渐渐被人们遗忘。不过是几个梦而已,没必要小题大做。
房门被推开,是御信做好了早餐叫他起床。
“怎么了?”发现御安呆呆地坐在床上没反应,御信过去贴了贴他的额头,“已近不烧了,睡糊涂了?”
御安眨眨眼:“我做梦了。”
御信夸张地瞪大了眼睛:“真了不得,你居然做梦了。”
一瞧就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御安白了一眼过去,推开他下了床。御信在后面跟着,笑嘻嘻地问:“梦见我了吗?”
“很遗憾,没你。”
“春梦了无痕了吧?”言罢,看了眼床单。他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御安会不会出了一夜的汗把床单弄的潮乎乎的。
但明显,御安误会了他的意思:“苏御信!我没做那种梦。”他气恼弟弟的调侃不着边儿。
苏御信总觉得哥哥一本正经的时候太多了,随口调侃他:“你脸红什么?“
苏御安气不过,随手抄起一本书就扔了过去!御信手疾把书接住,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哥,我记得你还没□呢吧?做那种梦也正常啦。”
“苏御信,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虽说苏御安真的被惹火了,可苏御信却是觉得太好玩了!把书一扔,直接扑了上去:“让我检查检查。”
“喂,你干什么?臭小子,别拉我裤子!”
“不是吧哥,你居然穿小熊内裤!你多大了你?”
“放手,这是白颉给我买的。”
“太好玩了,让我看看。”
“滚,苏御信,你给我放手!”
一大早哥俩打打闹闹的导致苏御安彻底忘了做梦那件事。
在学校的时间过的很快,到了放学的时候他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周远跑过来邀他一起去逛街买东西,御安没那个兴趣也就推掉了。一个人朝着校门口走,不知怎的,头又开始发晕,他不禁多想了一些,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病,才会这样频繁的发烧头晕?自己这么年轻应该不会得什么绝症吧?好吧,他的情况的确很古怪,低烧经常会有,有时候睡着了怎么叫都醒不过来。御信一直催着他去医院检查检查,可他又觉得没那个必要,可能只是最近营养不良造成的。结果就是,御信变着法的给他做好吃的,赶上天气不好还回来接他放学。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校门口,一抬头外帅气的男人。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来了。
御信站在路灯下,嘴里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很帅!帅的引起不少回头率。御安紧忙跑过去。
他走到御信面前,终于认输:“好吧,我去医院做检查。”
御信咧嘴一笑:“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走吧,现在过去还能赶得上。”
赶到医院的时候,还差一个小时人家就下班了。御信手脚快,麻利地办完了缴费等手续,把御安推进了抽血室。等着他这点时间里,御信闲着没事开始玩切水果,玩了几把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一抬头,刚好看到一个熟人。
那不是御安的老师滕凤梅么?御信细看之下发现,滕凤梅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不是吧,老马刚死就找到新欢了?还是个一看就比她小的,老牛吃嫩草啊!刚巧,滕凤梅也看见他了,两人眼神都对上了,不打招呼,说不过去。
苏御信起了身,一边招手一边走了过去,近了些才发现半个月没见,这女人怎么瘦的像根柴火棒儿了?那脸色蜡黄蜡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到了肝癌。
“这么巧,滕老师。”苏御信打了招呼。
滕凤梅勉强地笑笑:“你怎么在这?御安呢?”
“他里面抽血呢,我等着。”
闻言,滕凤梅不由得皱眉,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忽然说:“这位是谁?”
滕凤梅微微蹙眉,就介绍了一下:“他是苏御信,苏御安的弟弟。”言罢,抬了手指着男人,“御信,这位是警察局的黄队长。”
“黄天翔。”他笑着伸出手,跟苏御信握了握,“原来你就是苏御安的弟弟。”
御信一愣,问他:“你怎么知道我?”
“听你哥说的。”黄天翔笑了笑,“你哥挺宝贝你,当时就差扑上来咬死我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