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以为自己才是会死掉的人,因为她看到了恐怖的东西。那张人皮就在她的屋子里,在她的床上,她的记忆有一部分是空白的,不记得人皮怎么从床上忽然就变成了缠绕在自己的身上。她夺门而出,跑到楼下找吴文飞,他却趴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一见自己就凶狠地扑上来死命掐着脖子,嘴里叫嚷着:“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别急,冷静一点。”苏御安看不得丁香抖的厉害的样子,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你告诉我,看到吴文飞的时候他的肚子什么样?“许是御信手上的温暖让她安心了一些,丁香摸着眼泪:“我,我想,也许是有你们才会相信,相信我。”
当苏御信跟黄天翔聊完,直接去卧室找苏御安。推开了门就见自家哥哥坐在床边搂着呜呜哭泣的丁香,苏御信怎么都觉得很刺眼。黄天翔也有点纳闷,按理说苏御安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怎么就上手搂住了?他是不是没看见苏御信那脸色都阴的快滴下水了?
苏御安不紧不慢地拍拍丁香的背,放了手让她再靠一会儿。转身起来瞧了瞧弟弟和黄天祥:“出去说吧。对了,黄天翔,你让人进来陪着她。”
离开了卧室,三个人站在露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还是苏御安开了话头,讲起昨晚丁香看到人皮的事。还没等说完,对面的两个男人那眼睛瞪的好似铜铃!苏御安纳闷了:“你俩干什么?”
“你,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黄天翔难以置信地问,“没,没听错吧?”
“这种事怎么可能错听?到底怎么了,你俩好像......”
苏御信一把搂住哥哥的肩膀:“就在刚才天翔还跟我说本市连续发生两起命案,其中一个被害人的家属说,死者在房间里大声尖叫,喊着‘人皮、走开、虫子’之类的话。等人冲进去的时候,那女孩已经死了。如果昨天晚上丁香也看到了人皮和虫子,那估计她也活不长。”
不仅如此,此时此刻在警察局里还坐着一位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说是前两天晚上遇到张人皮要勒死她。幸好她手腕上有个开过光的玉件,才得以幸免。警察局的人没敢说“你这不是胡扯嘛”因为姑娘哭的实在太让人胆寒了。当时黄天翔凑巧看到了,一听这事就觉得古怪,他是经历过猫魈事件的人,故此就把姑娘请进了刑警大队,安排人保护他。姑娘似乎觉得在警察局很安全,死皮赖脸的住下了。头疼的黄天翔还琢磨今天打电话问问苏御信。没想到,一个报警电话就把他召唤到吴家来。
没人吭声了,三个男人继续面面相觑!黄天翔抓抓脑袋,就问苏御信是怎么看的,苏御信也抓抓脑袋:“不是一个东西。先说那人皮,应该不是吴文飞肚子里的。”“你可别吓我。”黄天翔哭丧着脸,“吴文飞肚子里有一个,他老婆身边还有一个。我操,那还不闹翻天了?我都不知道先从哪个下手。”
“你俩先别急。”苏御安在说话的时候轻轻拍了拍弟弟的手背,“首先,要保护丁香;吴文飞的案子黄天翔你还是按部就班的查。我跟御信可以帮你找一点其他方面的资料。”这话让黄天翔更犯愁,苏御安的意思明显不让弟弟参与进来,只打外围。但是这几起案子明显息息相关,单凭刑侦大队肯定搞不定,如果苏家兄弟再不肯帮忙,估计自己不是被杀,就是自杀。所以,他一手抓着哥哥,一手抓着弟弟,要人家好人做到底。先不说苏御安担心弟弟身体情况而反对参与案件,单说苏御信的矛盾。白颉今早的话还在心里打转,他有点担心哥哥特殊的体质会引来无妄之灾。除此之外,御信还有点小心思,凉姨给他的书里有不少新玩意儿,他最近勤加修炼也不知道有多少长进,如果能借此试试,那是再好不过。但是看哥哥那脸色,故意不会答应吧。
现在的苏御安是打定了主意不要弟弟参与,这便说:“就这样吧。等会御信你回家拿支票,还给人家。“
提到这事,苏御信一拍脑门,说起昨天他就没看到那张支票。就是说,支票还在白颉身上被带去不知道哪个山沟沟里了。苏御安暗自痛骂几句那个不靠谱的白爸爸,觉得那家伙八成就是故意的!与苏御安的愠怒相比,黄天翔可是喜上眉梢。支票退不回来,吴家的事苏家兄弟就不能撒手不管。
不管就是不管!苏御安索性把话说开,拉着苏御信的手就往外走,黄天翔也不阻拦,冲着频频回头的苏御信做口型:给我打电话!
苏御信偷偷摸摸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背着自家哥哥跟黄天翔勾勾搭搭。
目送走了苏家兄弟,黄天翔一向只有懒散笑容的脸严肃起来。他让女警赶紧送丁香去医院检查肚子里的孩子,遇到这么大的事孩子更重要。随即,他吩咐留下来勘察现场的警员们认真工作,安排工作之余,无意间发现围墙外面有个男人低着头看着什么,那个背影,那个形态,让他疑惑不已。连下属的问题都没听,直接跑了出去。
跑到了地方,围墙外已经没了人,好像刚才那一眼是他的幻觉。他站在男人曾经站过的地方看着围墙的一处乌黑发臭,地面上的水泥也凹下去一部分。这是什么?黄天翔没有冒然伸手去碰,转回身四下寻找着男人的影子。耀眼的阳光晃得他眯上眼睛,放眼看去,整条巷子只有他,哪里来的什么高大男子?他低下头,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