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猫娘没有喝,只是示意宋三猫放在床头,她看着三猫尚显青涩但已然初露棱角的脸庞,突然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有些动容的说了句“早去早回”后,就不再言语。而宋三猫在安抚好母亲之后就毅然出了门。只不过令三猫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出门的那一刹那,原本就已经处在克制边缘的母亲终于流下了两行浊泪,诚然刚才的嘱咐已然是母亲极力克制的强颜。
三猫娘作为一个常年操持家务的母亲当然知道,床边那满满一碗全是米粒的粥意味着什么!而此时她终于肯躲在被窝里放声哭泣,只不过这哭声中没有悲意,有的则是无尽的自豪和欣慰。
知子莫若母!
古人诚不欺我!
出了家门的宋三猫先是在院子里搜寻了一圈,直到在仓房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把柴刀,试了试刃口还算满意后,这才往后腰里一踹迈步出了院门,这是他第一次带刀出门,尽管是个砍柴的锈蚀柴刀,但是有这个东西在身还是给他壮了不少的底气,虽然有酒壮怂人胆这一说,但是宋三猫显然不是个怂人,假如说他要是把他的想法跟别人透露的话,那么保不齐就会被人骂做白眼狼崽子之后又凭添了个疯犊子的‘雅号’。
宋三猫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真的正如他所说的径直的来到村长家为了找大狗子,只不过不是劈柴而是另有目的。他站在篱笆墙外,直到喊了十好几遍之后这才看到大狗子从屋里露了面。
“你出来,跟你商量个事。”宋三猫冲他一摆手,说道。可是尽管宋三猫将语气和神态尽量表现的十分平静,但是在大狗子看来还是怎么看怎么都带着一股子拼命三郎的架势。这也难怪,自从他第一次骂了三猫然后就被围着屯子撵了七八圈后,大狗子就对三猫找自己的所有主动行径抱有深深的戒备和恐惧。
“不去。一准没好事。”大狗子信誓旦旦的道。
“不打你!”三猫看着他没蛋子的神态不禁有了点烂泥糊不上墙的感觉,他想了想又加了句:“谁打你谁他妈是**i生的。”
听到他这么说的大狗子终于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因为他知道这句狠话已然是三猫最恶毒最顶尖的誓言,大狗知道这个敢因为一句话而追着自己砍了七八圈的狠犊子,虽然极少拿这句话做誓言,但是每次都是言出必行从不食言。
“啥事?”大狗出了院子门站在三猫面前,一脸的得瑟样,好像三猫那句话已经是他的免死金牌一样。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那个桦树皮哨子么?我要跟你换东西用用。”三猫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啥东西。”一听到桦树皮哨子的大狗突然眼睛一阵放光,连忙的问道。
“我要你家最大号的捕兽夹和你爹的那杆‘青海造’。”三猫也懒得废话,直接说道,不过在看到大狗一脸的不可思议后,不免又加了一句:“放心,我就是借它们进山,下山就还你。”
本来正在窃喜的大狗听到三猫这么说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三猫借的东西竟然是这两样玩应儿,那个捕兽夹也就算了,已经不打猎的爹自然早就用不到那东西,可是那柄躲过了公安好几次检查的‘青海造’两连发可是大狗他爹的宝贝疙瘩,都不肯轻易示人当然更不可能外借,可是尽管大狗心底里是十分垂涎三猫那个能吹出好几个调调的桦树皮哨子,但是这件事显然是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和‘职权’的。
“借不借?一句话!”宋三猫佯装愠怒,拿话刺激着大狗子。
“这这个不好整啊!”大狗面露难色,啃啃哧哧的道。
“完犊子草!”宋三猫一见他这么说,顿时无比鄙夷的吐了口吐沫在他的脚下,愠声说道:“本以为你有能耐呢,原来也是个光说不练的软操。得了,你也别打我哨子的主意了,我这就去屯子东头找小芳玩去,给她吹吹小曲外带埋汰埋汰你这熊样”
拿话敲打完大狗子的宋三猫毅然转身就要离去,不过转身很快可脚步却慢,显然这又是他的计策。
“你等会儿!”一听到‘小芳’这个名字的大狗子一愣,表情怪异的显然是戳到了他的某一处软肋,他面目扭曲了好一会儿这才一跺脚像是下定了决心一番,抱着必死的信念无比悲壮的冲着宋三猫喊道:“借了!”
宋三猫骤然停住了脚步,不过却没有急着转身,因为此刻的他已经是笑容到灿烂满面!
他的诡计再一次的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