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你,我用刀扎了你,那是我不清楚你的为人。可是我现在清楚了,所以我才用拜访的这个方法,其实你老徐一直都是我很尊敬的人,但是我的目地所在又只有你才知道,所以老徐,我不想重现当初那场面,毕竟从你叫我三哥的那一刻开始,你把我当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却早已把你当做了兄弟。”
宋端午的话从开始的高声激昂逐渐变得低沉,最后几乎快哽咽到几不可闻,这里面不能说这货千锤百炼的演技功力,其中更多的则是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感,毕竟他与徐德帝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不敢说默契非常,但是要说互相依靠相互信任,却是符合实情的。
不得不说宋端午这席话在徐德帝耳中听来的震撼和感动的效果无疑是巨大的,因为从老徐紧抿的嘴唇和底下的脑袋就可以确定其内心的挣扎。其实这不怪徐德帝刻意隐瞒,这只能说老徐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很是尴尬,一面是曾经并肩战斗过的过命交情的兄弟,另一面是自己现在依附和跟随的主子,这两方面谁都得罪不得也谁都偏袒不得,但是最令他为难的是偏偏自己又处在了冲突的缓冲地带,这就使得徐德帝左右顾盼而又左右为难。
往右了会使自己变得里外不是人,往左了却又会变成导火线,所以老徐现在的思想斗争的很激烈,有的时候要想一碗水端平,可不仅仅需要口头和想法上的表达,实际行动更是最直接的表现。
“我不想出卖他,更不能!”徐德帝细若蚊呐的说道,显然外在表现的示弱并不能改变内心的坚定。
宋端午笑笑,轻轻的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为徐德帝的坚持表示惋惜还是在对自己的目地表示放弃,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却始终微妙且尴尬。
两人一时无话,眼对眼的互相望着,只不过眼里的内容却不尽相同。因为宋端午从徐德帝那里看到了心里的挣扎,但是反过来徐德帝却只从宋端午眼里瞧出了坚定,而且更令他感到为难的是那种眼神里的含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愈加浓重。
徐德帝颇有些不解,可是他又很快的恍然了。
因为他随着宋端午的视线循着看去,已然发现了一个令他虚弱无力的事情。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女儿徐若娴正乖乖巧巧的站在徐德帝的身后,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天真的望着他二人,不发一言,而那头北极熊般的周亚夫,却也不知什么时候正一脸微笑的站在徐若娴的旁边,同样望着他二人。
一个极端暴力的世间表现,一个甜美纯真的人间代言,两个截然相反的气质和外形站在一起,虽没有一丁点相同的地方,但奇怪的是看起来却未显得不协调,哪怕是半点。
看到这一刻的徐德帝,眼里的坚持终于瞬间的土崩瓦解了。
而同样看到这画面的宋端午,却已然知道了自己不用再做任何的争取和威逼或者利诱了。因为随着徐若娴的出现,徐德帝的软肋就已经被一举击中了。
在一个重视家人的男人眼中,是没有什么能比亲情更为重要的存在了。尽管徐德帝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自己走出来的还是周亚夫‘请’出来的,但是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从代表着宋端午利益的周亚夫站在小女孩身边的那一刻开始,这意味着什么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不得不说,徐若娴出现的很是恰到时宜,也很是偶然。因为宋端午当然不会下三滥到威胁别**小,毕竟若是违背了‘祸不及妻儿’是会被人所不齿的,但是令宋端午且惊且喜的是,竟然是徐德帝自己的亲情感一举摧毁了他自己的信念。
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也是最好的结局,没有撕破脸皮当然更没有血光四溅,尽管事实的过程和遭遇对徐德帝有点残酷。
“老徐,我有分寸,你的兄弟即便无法成为了我的朋友,那么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太过于为难他。”
老徐耷拉着脑袋不发一言,手却是一直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顶不拿开片刻,因为他的心里已然做出了决定,尽管这个决定令他为难且不情愿,所以宋端午这才开口说道,不光是说给徐德帝听安慰他,同时也是在提醒自己在接下来的手段中该使用的分寸。
老徐低着头又被女儿扯进了屋子里,步伐这回真的变得飘忽起来,像是被抽干了精神支柱或者灵魂,他的落寞的背影同徐若娴的欢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底还是不谙世事来的轻松无比!
所以当宋端午带着周亚夫跟随者这一对父女的脚步再次回到了屋子里的时候,眉头已然舒展开来,全然没有了初进门时的凝重和肃然,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一局对阵自己人的较量中,再次出乎意料的取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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