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吐罢肺中的一丝烟气,故意且不露痕迹的咳嗽了一声,恰到好处的打断了老赖接下来的无休止咒骂和周亚夫的横眉冷对,而他在成功的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后,则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一切我自有安排!”就将这个问题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不得不说宋端午的领导魅力和威严气息已经逐渐显露了,因为以前像这种有待商榷的问题,宋端午的一贯做法都是征求到了足够的意见后才会做决定,并且还是权衡了所有人的意愿和想法的那种,但是此时宋端午已然有了点拍板钉钉的意思,这点同他父亲御下的方式颇有点几分形似和神似。
于是宋端午一声令下,无论是在一旁旁观的李鲸弘还是争论不休的那师兄弟二人,俱都识相的闭上了嘴,他们知道现在的宋端午已然同那个初出大山的愣头青有点本质性的变化了,但是他们之所以有这种表现,则更多的是出于自身的本意。
人与人的相处本来就是这样,自从原始社会过度到奴隶社会,再从封建制度进化到现在的资本主义或者社会主义也是同理,只要人的社会地位高低存在一天,那么这种身份的差别就会显露一天,但是这种差别若想保持平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需要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是亘古不破的道理。
同理应用在宋端午他们几个人身上也是一样,虽然在这个小团体里是有着主从的关系,但是宋端午却难能可贵的将他们所有人都视作亲兄弟,这就有点春秋战国士大夫礼贤下士的可贵姿态了,而赖苍黄他们几个又怎能不安心卖命?!
有的时候对于一个有本事的下属来说,士为知己者死不只是一句空谈,而更多的实在是一种奢望和憧憬,不过好在赖苍黄他们很幸运。
既然几个人不再谈论事情了那么接下来的气氛无疑是十分和谐和热络的,这一刻已然没有了主从差别的几人大侃不要钱的未来以外,剩下的除了唏嘘往事就是调笑宋端午这段时间脑袋上无时无刻不在的纱布了。
好像从平安夜那天撞车开始,再到被司马青云砸了一板凳,最后到现在让柳成真开枪蹭了一下,宋端午的脑袋就从来没消停过,所以当他们三个捧着肚皮调笑时,宋端午的脸色就开始一阵阵的青红不定了。
不过好在陈狗娃的及时出现算是解了宋端午的窘迫,可是最后当宋端午的视线落在了陈狗娃手中的柚子叶和清水桶的时候,宋端午的脸色就再次的尴尬住了。
陈狗娃显然是看到了宋端午头上的新伤旧患,可是这个本质纯良的孩子当然不会想到这些伤痕其实都是宋端午自找的,所以当出身农家的狗娃提着辟邪除秽的东西和徐德帝来到宋端午的面前时,赖苍黄他们几个就更加的忍俊不禁了。
于是乎宋端午只得在苦笑中再次‘享受’了陈狗娃给他做的一场比闹剧正式不了多少的‘法事’,而最后他浑身湿乎乎的还得对陈狗娃道谢的时候,剩下的众人就情不自禁的感到由衷的爽快。
他们谁都无法同宋端午对抗,但是并不代表没有人收拾不了这犊子,陈狗娃就是一个例外,这叫一物降一物。
“狗娃,听说你考了全年级第一名,三叔送你个礼物怎么样?”宋端午抹了一把头上的清水,搂着陈狗娃的肩膀浅笑道。
“不必了,三哥。我知道你挣钱不容易,再说我努力学习一是为了我自己和我家,二是为了徐叔。”狗娃到底是懂事,一句话说的徐德帝除了感到老怀慰藉外还有了一丝感动,而其他人在听后不禁也是颇为动容的,毕竟在这样的年代里,农夫与蛇的故事发生的太多,施恩莫忘报已然是件幸运事,所以就更别提还有懂得感恩的人存在了。
“我送你的礼物可是你人生中永远都能用得到而且不可或缺的东西哦!”宋端午笑的很是和煦,像极了一个溺爱着自己后辈的长者。
“哦?是什么啊?三哥!”陈狗娃到底还是个孩子,别看十六岁的年纪但是在面对自己人的时候,这个孩子的淳朴的一面却如同六岁一般单纯善良,而在对于宋端午的称谓上面,他却有着自己独特的执拗。
他叫徐德帝为徐叔,叫宋端午为三哥,但是宋端午和徐德帝又平辈论交,关系虽看似混乱,但是却是有着陈狗娃自己内心所独到的一面,而他之所以对宋端午不叫三叔而叫三哥,其实他是想凭着自己的努力而获得宋端午的认可的,以证明并不是靠着徐德帝的关系和宋端午的照顾。
这又是个要强且刚强的孩子,正如那年独自敢于上山捕熊的宋端午一样,除了想要证明自己以外,同时还有着自己必须坚持的因素和道理。
对于陈狗娃的追问,宋端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安抚的摸着陈狗娃的脑袋,突然问了一句:“狗娃,你快开家长会了吧?!”
宋端午这么一问可让陈狗娃一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当他看到宋端午的坚定的眼神后,还是老老实实的道来:“是啊,今天下的成绩,一般三天之后就是家长会了,然后就是放假。怎么了,三哥?”
“以前开家长会都是怎么办的?”宋端午继续追问。
“都是徐叔去。”陈狗娃也老老实实的答。
“那好,这次换我去!”
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