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突然天马行空玩的这一手不可谓不毒,不光给了邢麻子结结实实的一记大耳光不说,而且顺带还能让何书茗感恩戴德,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的大买卖校园全能高手。
不过这有人欢喜了自然就有人忧。如果说李鲸弘对于这个被硬塞给自己的小跟班其态度是隐晦且玄奥的话,那么剩下的最难堪的无疑就要数邢麻子了。
自己的小弟被别人一个名头就带走了,而且自己又被人连打带吓弄的丝毫作声不得?!这可真就有点大损他堂堂‘号长’的威风了。
如果传了出去,邢麻子可就别想在这里混的顺风顺水了,别的号长会挤兑他不说,就连众人积毁销骨的口水都能把他给淹死,所以说当何书茗强压抑着内心的雀跃屁颠屁颠的跟在李鲸弘后面的时候,邢麻子除了想给何书茗一脚并怒斥其不争气之外,恐怕也想顺带连李鲸弘也暴揍一顿。
但是他的这种想法无异于天马行空。他自然不是李鲸弘的对手,而且现在那个前一秒还是自己小弟,后一秒就被人招走的何书茗,会不会因为新主子一句话而立马枪口调转向自己,这可一点都不好说。
所以邢麻子此时的感觉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且还是亲手送上夫人又亲手斩了自己的兵。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过去了,就因为宋端午开口承认他身份的那一刻,邢麻子终于知道自己踢到了块铁板上,而且还是自家的铁板。
“哎呦喂,您怎么不早报上您的名号啊?!您看这事弄的,误会,都是误会!”就在邢麻子听到宋端午亲口承认身份的话语时,本欲瘫软在地的他不知怎地又突然如‘春风拂来,桃花盛开’一般春光灿烂起来,连跑带颠的到了宋端午的面前,一脸的谄媚。
这可把李鲸弘和宋端午闹了整整一头的雾水,前一刻的狰狞还未从脑海中退去,后一刻的谄媚如孙子却又涌上心头!这孙子到底是要闹哪样?
这不怪他俩接受的慢或者没见过这种情景,要怪只怪他邢麻子也就是邢少卿转变的太快,或者也可以叫做转变的程度太大。
从装爷爷到装孙子,这是怎样的一个巨大的落差和艰难的调转?!估计也就只有邢麻子清楚了。
“我好像记得我刚进来的时候,报过名号了,是你没注意,或者也可以说是你有意为之?”不管怎么说,宋端午这犊子到底是个被白潇湘锻炼的处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妖孽,任凭他邢麻子再怎么闹妖,他只凭这‘见机行事’四字,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宋端午这一句可差点没让邢麻子双膝一软又跪了下去,虽然看似不经意且没有半点杀伤力,但是这要是被某人知道或者被有心人拿来作为话柄,那可就足够邢麻子喝一壶的了,这点宋端午可能尚且不清楚,但是邢麻子自己却深知其利害关系。
“哎呦我说三哥呦,这都是误会,是误会!之前倒是有人告诉我了您的名号,但是我哪成想就是您呐!再说这道上都是叫尊号的,没记住您的本名这也情有可原不是!”
邢麻子这一通解释更是把李鲸弘听得云里雾里了,但是这在宋端午听来却是传递着某种讯息,而且这犊子已然隐约的听出来邢麻子显然早就已经对自己的名号和所作所为有所耳闻,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客气,而且更有可能的是有人托他照顾自己。
宋端午所料的一点不错,在他没有进来的时候,就已然有人传话进来了。
想通了这一点的宋端午那接下来的处境可谓才算是好上不少,至少这已经是自己人相处的氛围了,至于说这‘自己人’三字是貌似的还是真实的,就有待考证了。
“是谁这么有先见之明啊?”既然事情的大概脉络大家已经大概心知肚明,所以当邢麻子亲自动手将铺盖卷平铺在炕上,并请宋端午坐在最软和的地方后,宋端午这才开口问道,瞧那形态和语气,比之做了多年‘号长’的邢麻子都要来的神似几分。
邢麻子微微一沉吟,不过当他的眼神与宋端午稍有接触后,不禁就立即说了出来,不得不说宋端午那犊子在某些时候看人的眼神,同他在王牛乡看砧板上的牲口时的眼神如出一辙。
“是是青鸟哥!”邢麻子艰难的报出这个名号,显然‘青鸟哥’这盛名在他心里是多么的重的分量。
“哈!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裴鸾啊!”宋端午不禁莞尔一笑,随即瞥了一眼李鲸弘发现后者也是一副恍然的表情后,这才又继续问道:“我说老邢,他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的?”
宋端午口中说的‘老邢’这一句虽然看似平常,但是在邢麻子耳中听来却是有种久违的亲昵!所以当邢麻子稍一迟疑还在揣测着宋端午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张开的口已然将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好想听说青鸟哥派人给所有能递进去话的拘留所和看守所都嘱咐过了,说是不得为难一个叫宋端午的??呃??的挺厉害挺蛮横??的青年。起初我们以为是青鸟哥的朋友,但最后却才知道原来是青鸟哥的小主子,这才闹出这样的误会!”
邢麻子到底是个最底层的混子,在这间号子里虽然可是暂时的称王称霸,但是他的老大却也是裴鸾的手下,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所以当邢麻子自认为像宋端午这样大有来头的人物铁定不会来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时候,他自然的就将裴鸾的嘱咐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当然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