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來的一声枪响,可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心胆俱寒。
只不过当老赖他们三个俱都目眦欲裂的抢到了桌边,拉起还用那个不雅的姿势趴在桌子上的宋端午的时候,这个犊子却说了一句让他们三个大跌眼镜的话。
“操,幸亏我护得及时,否则这委托书被血模糊了,可就不好辨认了。”
敢情这犊子一直保持着那种姿势是为了这个事情,害的老赖等人白白的揪心了一场,可是眼下宋端午显然是个沒事人的状态,那么刚才的血光和脑浆四溅,那就肯定是司马青云那个倒霉蛋无疑的了。
原來的上海滩一线公子,诺大的司马家大少司马青云,此时除了身材还可以辨认的出以外,脑袋还真就不成个人样,而从左至右被大口径子弹掀开的天灵盖,则无疑在说明,这货的死相有多惨。
宋端午的心志坚定和老赖的见多识广倒是看了两眼沒觉得什么,只不过就是不忍再看而已,不过从沒有见识过这种场面的林小澈却是有点忍不住了,而就在他捂着嘴转身冲了出去的时候,宋端午在把那张委托书仔细叠好并放进裤袋之后,这才脱下身上的外套,覆盖在了司马青云的尸体上。
“出來吧。”这是宋端午在蹲下身去,盖住司马青云那扭曲面容时说的第一句话。
“都出手了,再藏着掖着也就沒意思了。”这是宋端午站起身來的第二句话,而就在这话的话音刚落之时,从这间地下室的透气窗里,竟然挤进來一个人。
狭小的透气窗仅有一尺见方,而就是在这么一个狭小的孔洞里,竟然也能挤进來个人,可见这货的身形沒有多魁梧,但是当他那仅仅比宋端午矮了一点点的身高杵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任谁都沒有办法不承认,这是条汉子,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柄柯尔特1911的枪口,还散发着硝烟的余味。
很显然,射杀了上海滩大少司马青云、救了宋端午小命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好汉,而就在他刚刚开口,仅仅说了几个字“老板让我來···”的时候,宋端午却突然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來了,。”这是宋端午笑着伸出手去,说的话,不过就在他和这名汉子握手的时候,他又加了一句:“虽然來得有点晚,但是时候却凑得很巧,看來老天对我还是不薄的。”
说实话,宋端午压根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从他出手的时间再加上自己的推断,不难得出这个男人的身份,更何况,宋端午确实能从他的身上看出一种某个男人特有的气质,而这种气质是一个身为上位者,长年累月最下属潜移默化所浸染的。
这种气质,叫做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霸者气息。
所以当宋端午连想都不用想,就明白这就是自己寄出那柄破土铳和破手机所要换來的人后,他的话语里透着的不是寒暄也不是生疏,而是自然而然的平易近人。
“虽然你清楚我的身份,但是我还是要介绍下我自己。”这名汉子松开握住宋端午的手,说道:“我叫范忠义,是老板的‘哼哈二将’之一,其实说实在的就是保镖而已,我这个人擅长玩枪,所以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范哥,我想我能当得起。”
范忠义说话的姿态估计他自认为是很得体的,但是这在老赖等人眼里看來,却是有点嚣张的味道,可宋端午却丝毫不以为忤,反倒哈哈一笑,算作了事,既沒有张口叫人,也沒有出口反驳,态度模棱两可的很。
宋端午表现如此,范忠义倒是仔细的看了看这犊子,半晌过后,突然说了一句:“杨智勇说你是个挺有意思的人,这点我同意,但是老鬼说你是个疯子,这点我却不敢苟同。”
范忠义的话引起了宋端午的兴趣,宋端午眉头一挑,颇有点好奇的问:“这话是怎么说的。. ”
范忠义十分隐晦的一笑,说道:“因为在我看來,疯子这个称号可配不上你,而是应该叫做丧心病狂。”
宋端午听后一愣,随后却哈哈大笑,不过范忠义却接着说道:
“其实早在你朝自己脑袋开最后一枪之前,我的枪口本來是瞄准你的,想着你若是运气不好的话,那么我打爆你的手腕也总比你自己打爆自己的脑袋要好,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你,这也许是天意,沒想到你真的运气奇佳,而刚才,我是看到了这小子已然动了杀心这才迫不得已出手的,否则我还真想接着看看事态到底如何发展。”
范忠义说的是实话,而宋端午此时虽然说不上对范忠义有多么信任,但至少一个实话实说的汉子确实能博得宋端午的好感,也就是如此,宋端午这才从裤袋里拿出那把机头早已大张的六四‘小砸炮’,笑道:
“幸亏你沒有打我的手腕,否则的话我也不介意和这个倒霉蛋把枪口一起对准你。”
说着,指了地上司马青云的尸体一下,而范忠义在错愕之后,终于苦笑道:“看來还是我错了,老鬼说的真对,你的确是一个疯子。”
能把枪口对准前來帮助自己的人,这事宋端午自然做不出,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不以此吓唬别人,但是很显然的是范忠义这个二货在宋端午的连蒙带唬和老鬼的先入为主的思想下,竟然信了宋端午的话,。
这不得不说是对宋端午这个外冷内热、外硬内软的犊子一个莫大的讽刺。
对于疯子这个称号,宋端午的态度是模棱两可的,既沒有拒绝自然也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