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羿所谓的上朝就是硬占了凉国皇帝的位子,然后逼迫那些前朝的官员们每天必须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按时上朝,觐见,上承奏折,如有违令者,怀有二心者格杀勿论诛九族青龙血续。你若想告老还乡,直接还你一家百十口人的棺材。
雷厉风行的铁腕手段很快便见了成效,那些官员除了一些骨头比较硬气的被杀,大部分人都屈服于晁羿的淫威之下,更有一些见风使舵的谄媚者趁机巴结晁国的大臣,迅速上位,官做得比在前朝时还要大。
官怎么得来的晁羿并不深究,只要能给他出谋划策加快凉国发展的脚步,一样会得到重视。
而每天的早朝上,基本都会出现晁天望和晁天晴两位小朋友的身影,晁羿为了让他们尽早学会处理朝堂政事,采用耳濡目染的实践方式强迫他们去听,去想,只可惜晁天晴在朝上乖得不得了,听没听进去根本无人知晓,而晁天望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不去就不去,这次额头受伤便更有了理由,干脆就决定不去了。
无奈之下,晁羿想到了让太子受伤却反而被太子包庇的太监小莲子,说不定她会让太子有所改变,于是乎不顾对敖将军的承诺重新将贺莲找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贺莲便搬进了太子寝宫的配房,强子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如今却不知去向。她不是圣人,无法做到对每个男孩都像对栾佑那么好,只希望强子在别的工作岗位上自求多福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太子殿下,小莲子到了。”贺莲站在一位十五六岁的白净太监身边,等待他向晁天望通传。
屋里即刻听到“蹬蹬蹬”小跑的声音还有悉悉索索的讲话声,却不见有人过来开门。贺莲微眯了眼睛盯着关得紧紧的门扉,心想这屋里必然有诈。
过了一会晁天望低哑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小莲子你进去吧!”白净太监匆匆留了一句,急着要走,贺莲觉得不对劲,将他叫住,笑着说道:“公公莫急,麻烦公公为我把门打开!”
白净太监即刻慌了神,而贺莲却站到门侧负着小手不紧不慢地等待白净太监为她开门。
“吱呀!”门声刚响,一泼红色的液体豁然从屋内飞出,白净太监躲闪不及被淋得浑身上下无一处幸免。
白净太监呆呆地杵在原地欲哭无泪,泼染料的馊主意还是他出给太子的,为此他还得了一定银子作为报酬,谁知到头来是自食其果。
太子晁天望以为奸计得逞这时从屋里蹦了出来,定睛一看门口当红炸子鸡不是贺莲,气得回头猛踹了里面的人一脚,“废物!连人都没认清楚就乱泼!”
贺莲轻咳了两声,走到门口,晁天望猛然回头见贺莲面带邪笑,紧张得吞了一口口水。
贺莲双手环胸,一步步逼近那个坏小孩,“太子殿下,我以为上次的教训能让你学乖一点,原来不跟皇上揭发我的原因只为了私下加害于我,可你有这个能耐能治得了我吗?”
小孩吓得一步步后退,当贺莲迈入门槛的瞬间,哪知小孩突然驻足直起腰板换成了一副得意的神情。
就在此时,站在角落里被晁天望踹了一脚的清瘦太监一拉手里的线绳,只听“哗啦”再“咣当”两声,一个盛满水的水盆骤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贺莲的头顶。
该死!贺莲浑身瞬间湿得净透,手捂着头,怒火在眸子中熊熊燃烧。
“哈哈哈,”晁天望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太有趣了,报仇了,你看看你像个落汤鸡一样。”
然后走到贺莲的附近,还不忘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脸上划过一抹邪魍,让人觉得他根本不是个十岁的男孩,而是堕入地狱的天使给这个世界带来无尽的灾难,微笑下隐藏的危险气息只会让人的意志逐渐磨灭。
他的脸上仿佛写着晁羿对她说的那句话:‘跟朕耍花样,你还嫩了点!’
三日不见,不仅没有因为上次被教训而消沉下去举双手投降,反而想尽了一切办法对她展开报复,还要一环套一环,只要一个大意便会踩到地雷,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还好他只是个孩子,放在屋梁上的水盆只是薄薄的铝盆,她的头才不至于开花,那若是他长大了呢?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关门,放狗!”晁天望突然大喊一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门外把门一关……
贺莲还在愕然中,门已经被晁天望关上了,与此同时身后有几个巨大的影子压了过来,猛然转身,六名人高马大的成年太监矗立在贺莲面前,各个双手环胸面目狰狞的望着她。
“你,你们要干什么!?”如今几个对贺莲来说像巨人一般的敌人向她逼来,说完全不怕是假的,他们随便哪个人一出手就能把她捏死,而她的功夫又不适合群殴,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有一丝胜算。
下一刻,贺莲猛拍大门,“晁天望,你他妈的快给我开门!以少胜多算什么能耐!”
门外传来一阵奸诈稚气的笑声,之后越来越轻,越来越远,晁天望离开了,只留下了六个打手替他尽情行使心中的罪恶,唯一的条件是:最后她必须活着。
“晁天望说你们是狗,你们也任他使唤?”贺莲气愤地反问。
不以为然地,“我们本来就是太子的奴才,被说何妨?”
贺莲近乎绝望之后是超然的淡定,把那六个正值壮年的太监看得一愣,难道她不怕吗?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