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手……”路昭的思维陷入一片混沌。
突然,他腹下一紧,真气错乱,一下子从天上掉了下来。
路昭一看大事不妙,在空中一个转身绕到贺莲的身下,将她抱住,下一刻,路昭的后背重重摔在民宅屋顶的瓦片上。
轰隆一声,瓦片倾塌,两人又掉进了别人的房间里。
这事儿闹大发了,路昭真翻车了。
乌烟瘴气,屋里一片寂静,烛光在屋里荡漾,将两道拉长重叠的身影映照在墙上。
贺莲趴在路昭的身上向那身影的主人望去,只见床榻上一男人趴在女人身上,全身赤果的在做着他们爱做的事,听见巨响两人已停止了声音和动作,齐齐向地上的贺莲他们看来,一时,吓傻了。
“砰!”贺莲还未来得及道歉,房屋的大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一名凶神恶煞的彪悍肥妞儿堵在门口,视线一下子锁住床上的那对男女,肥妞儿破口大骂,“你个贱人敢勾引我相公,给我往死里打!”
肥妞即刻让出条路,几个和门槛一般高的彪形大汉冲了进来,因为他们个子太高进门时要颔首,所以首先见到的是躺在地上的同样看傻了眼的贺莲和路昭,于是乎,他们——认错了人。
人手一棍就直接向贺莲冲来,那慑人程度有如五级地震一般可怕,眼看乱棍就要打下,贺莲大喝一声,“住手——!”
听她才怪,乱棍不长眼啊!
说时迟那时快,路昭抱紧贺莲往旁边一闪,又一个漂亮的翻身,一下子站了起来,那几个彪形大汉扑了空。
彪形大汉又挥棒追来,路昭把贺莲保护在身后跟大汉们打了起来,屋里是混乱的无以复加。
肥妞一看床上那对男女还完好无损,这才发现打错人了。
急急喊停,冲进屋对着那对趁乱着急忙慌穿衣服的男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男人一下子哭了,跪在床上,“娘子,是这娘们勾引我的,你饶了我吧!”
贺莲一听,她也来火了,上去抽了男人一嘴巴,“偷腥就偷腥,还把责任赖在女人身上,你是不是男人,要不要脸!”
在场的一票人静默了——
纷纷望向她,眼底是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们是谁?”肥妞儿诧异地问,她家下人房里突然出现两名陌生人,房顶还漏了个窟窿,实在太怪异了。
“我们……路过的,对不起哈,我们这就走。”拉着路昭便要走。
“站住!”
贺莲倒抽口凉气,赔笑道:“这个……是要我们赔房顶的钱是吧,没问题,路昭,给钱万历十八年!”
路昭正要乖乖掏出银两,肥妞儿制止了他,并对小太监打扮的贺莲说道:“小老弟儿,我想谢谢你方才挺身而出,帮我教训了那畜生,我想请你们到大堂一坐。”
肥妞儿非要拉着他们在宅子吃顿夜宵才准走,盛情难却之下也只好答应。
后了解,原来这肥妞儿是一个糖商家的千金,一年多前喜欢上了一个穷秀才,逼着家里人同意嫁给他,肥妞儿在家里极为受宠,无奈之下便也答应了这门婚事,让这穷秀才入赘,后娘家出钱买了个大宅院专门给他们住,谁知道这秀才竟然趁她回娘家探亲的时候,和家里的下人私通。
肥妞儿越说越委屈,虽是胖揍了他们一顿解了气,可毕竟是喜欢的相公背叛了她,哭得伤心欲绝。
同为女人,贺莲同情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安慰道:“袁姑娘,虽说这个地方一夫多妻是合法的,可他入赘时,已答应了你与你一生相伴,绝不再娶,可如今不到一年便做了这种事,可见他根本不爱你。他一个大男人整天无所事事,吃你的,住你的,有一点骨气的男人都不会这样无耻。他不值得你为他伤心流泪,为他绝食减肥,你为他付出那么多,他看上的只是你的钱。”
贺莲的话字字犀利,一针见血,虽是有些不近人情,但若给她希望原谅了男人,以后的悲剧还会上演。
肥妞儿哭得一抽一抽的,衣着虽华丽,可面上却完全没有富家小姐的自信,她说:“可是……我不要他,我这么胖,根本不会有人真心爱我了,呜呜~!”
贺莲板起脸,“不可以这样说,女人可以不美,可以不瘦,但绝对不能没有自信,爱你的人不会在乎你的美丑胖瘦有没有钱,你只是遇人不淑,不表示以后遇不到珍惜你的人,你要自信起来,做一个快乐朝气的女人,你这样成天苦着脸,即使有再好的姻缘也会被你吓跑。”
肥妞儿一愣,止住了哭泣,如此特别的想法和见解,从未耳闻,却是很有道理。
她望着贺莲美丽的脸蛋儿,竟是流露出一抹崇拜,“敢问你是哪家的公子?婚配否?”
“……”贺莲险些忘了此时的男装打扮,一时流露柔情,竟是被人误会,她连忙扯出笑意,“袁姑娘,只可惜你我今生有缘无份,其实我……是个太监。”
肥妞儿震惊之后是一阵惋惜,“唉……好生可惜,不过等我休夫了之后,一定要找一个像你一样温柔俊美的相公!”
“……”
从袁家大院出来之后,路昭的脸上一直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他暗自感叹,想不到一次失误,竟是发现了莲姑娘与众不同的一面,莲姑娘自己不就是她口里的快乐有朝气的自信女子吗?
垂首看着她,竟一时有些失神,突然那小脸儿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