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墨归还认识这只野猪精?并且这野猪精还被什么东西给……强迫了?
看看这只野猪精长得这么伟岸,野猪们,你们愤怒的灵魂也该欣慰安然了校园全能高手。
这俩人像是失散多年的基友似的,相顾无泪、唯有话千行,于是后面的一个时辰里我都是在对手指、掏耳洞、看蚂蚁搬家中度过的。
在我对手指对得简直有些眼晕地数不出来自己有几根手指头;在我的耳洞已经被自己掏得再无可掏;在蚂蚁被我堵得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个大圈;在我恨不得把眼球做成一个暗器给墨归抛过去的时候,终于,我看到俩人起身站起了了,白青又慷慨激昂地做了个收尾:“墨归兄,如今天下黑暗如此,我等安能入眠!”
在我的怒视下,墨归只是哼哼哈哈地半点头半摇头。
中午吃饭的时候,在我委委屈屈的桃花含泪的暗示中,餐桌上终于出现了一只烤山猪,我好感动,明远那孩子愣是去猎了一只回来。
“师妹你还是多吃点儿吧!以后这段时间怕是想吃到也难了。”墨归竟然主动给我拧了一只猪腿下来。
这个……这个恐怕不好吧!在伟岸的雕刻男面前,你让楚楚动人的黄天雪啃猪腿,究竟是有何意图,实在是令本王担忧。
等下,为什么我以后就难吃到了?有明远师侄在,本王简直比在宫里的时候权利都大,有人会给咱逮蟋蟀,有人能给咱下河抓鳖,区区一只野山猪,还能在我的加油下从明远手里跑了不成?
“白青,今日也已经过午,你在这里先住上一日休息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前往栖霞镇探看一番。”墨归已经珍而重之地给白青下了话,留下本王还闷在鼓里。
“栖霞朕是个什么朕?是男是女?相貌如何?”我表示我真的很好奇。
“快啃你的猪腿吧。”我的问题竟然没有引起墨归的重视,一只烤猪腿就把我给敷衍了,好吧,不啃白不啃,要啃我就使劲儿啃。
第二天,趁一行三人在路上歇息的时候,我终于逮着个机会拉住墨归问:“我们这不是下山么?”
“你终于看出来了!”墨归点点头:“你现在可以表达一下你激动的心情。反正这里没别的人,你不用担心整座庄里的师兄师侄都被你鼓噪得睡不着午觉。”
虽然我敢于承认我是真的很激动,但我还是有些幸福来得太快的怔忡:“上次我积极主动地给师傅打扫完了整个大堂,给大堂外面花坛里的兰花浇足了水,给厨房师傅打了两天的杂,结果我前脚还没出的庄门,后面七十多岁的大师兄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天雪啊快回来,师傅喊你回家吃饭呢!’为什么这一次,我啃了只猪腿就可以出门了?”
墨归叹了口气:“自从你打扫大堂时候把咱们的镇庄之宝盖天瓶打碎,浇花时把师傅最喜欢的兰花全部淹死,去厨房打杂之后全庄弟子上吐下泻三天站不稳,我们私底下就达成了一致,要是下次天雪师妹再想跑,我们那可是夹道欢送。”
我还没来的及辩驳以保我勤劳勇敢的名誉,山路上就出现一群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师兄师侄们,一个个都是欢天喜地要给我送行的样子。
其中,七十多岁的大师兄枯木逢春、春光满脸、满脸激动地过来拉着我的手:“天雪啊!出门在外,为兄没啥好帮你的。为兄从毒王到药王再到厨王转行转得太多了,这里有一包东西,究竟是装的调料是毒药还是药末儿什么的我也忘记了,你就拿着做个纪念吧,表客气!”
不客气,我不客气。看着手里那巴掌大的一包泛着怪味儿的东西,不知道自己将来是要吃烤肉当调料被毒死还是当感冒药吃了被辣死,我真是感动得泪流满面。
五十多岁的四师兄“矫捷”地一把飞到我面前,我看着他一身的肥肉晃了一晃,晃了又晃,连忙伸手扶住他,啧啧,幸好没歪倒!
“天雪师妹,四师兄没啥好送的,一身功夫也给不了你!这里有一支武林养肥膘,是我以前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当那什么破武林盟主的纪念品,你就拿着上路吧!没事儿的时候剔牙,还是颇为好用的!”四师兄豪迈地将那支据说是江湖中最为尊贵的镖递到我手里,我赞叹了,四师兄,您老的牙缝儿得有多大多宽啊!
接着一群大小师兄师侄们上前给我唧唧歪歪,基本上可以总结为一句话“天雪啊你走了照顾好自己不用记挂我们,快去吧赶紧走了出去了你就就表回来啊表回来”
于是我满脸感动的泪水,仰望着这一群情深意重的师兄师侄们。
最后,就在我挥两挥衣袖转身仰天大笑不带走一只猪腿的时候,身后有一只小手儿拉拉我的衣角:“师、美女师姐……”
我转身,是明远。小屁孩儿的鼻尖儿红红的:“干嘛?是不是打山猪的时候没人给你喊加油,舍不得了?”
“我要跟你一起走。” 明远一脸责任重大的肃穆:“大师伯说了,我比较细心,路上可以照顾一下天雪师叔看看别被什么人拐走卖了。”
这真是让本王感动得情何以堪……
于是,当我们一行四人表情各异、眼神儿注意力各不相同地出得武当山的时候,天边已经是云霞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