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剑环身,步履铿锵,眉眼间依旧是因沒有照顾好我而愧疚的冷如冰霜;
大红喜服,裙角沉寂,我的心思却是不敢直视他寒冷逼人的当年模样。
无情,你终于赶到了这里。
“天雪。”司马无情深沉地看着我,看着一身红妆之下,伤痕累累的我。他的眸子里涌动着心疼,充斥着愧疚,更有深深的痛楚。
我微微地仰起头,想要努力做到和他的坦然平视。然而,我的裙角被地上的人狠狠地拽住----东马王正拼了力气地伸着他的血手,拽着我的衣裙想要往上抓:“梨、花、夫、人!”
“唰!”手气剑落,司马无情毫不吝啬地又给了地上人的致命一剑,冷冷道:“梨花夫人,也只能是我封给她的!”
“唔----”一声低吟,东马王终于倒下。只是他凝视着我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临死,我看到他一张一合的嘴里又发出无言的声响:“梨----花----夫----人----”
似乎,东马王流露出的,是真切的不舍。
然而,世事难料,谁又曾想到盛极一时的东马王,就这样会放松戒备,一朝死在远在大洛京都的司马无情手下!
一时间,空气中有种宿命的哀怨。
这就是命。
我眼中弥漫出一种哀伤,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司马无情,无声地慨叹。
在我亲眼目睹了东马王的命运,听了司马无情的话之后,我不知道横亘在我和无情之间的,又是怎样的命运安排!
“天雪,我……來晚了。”司马无情艰难地吐出这一句话,这时候,我终于注意到他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很明显,他是厮杀进來的……他可是独自闯荡的东马营?
“快保护大王!快,快!來这边!”
此时,院子里的吵杂声也纷乱起來。
“是他们发现了,他们已经追赶过來了。”此时司马无情的脸上,有着深深宠溺的温柔;可他伸过來的手,却是坚硬寒冷如腊月里的生铁。
“站在我后面,这一次,让我保护你。我会带着你,杀出一条血路。”
司马无情说的很慢,却是铿锵有力。
“好。”
我终于握紧了他的手掌。
他的身子一震,就仿佛,这一次牵手距离上一次,已经有了一个世纪之隔。
“相信我。”
他凝视着我的眼眸,似乎是想要在给我这个时空中最为坚实的依靠。
“我相信你。并且,能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不论结局如何,我都将再无遗憾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谁携我并肩作战?!
杨霄?我此时心中弥漫过一丝冷笑,却是恨不起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抉择,更何况,上一次在与凤凰教的对峙中,他已经舍命救过我!
时光总是无言,活着的人却如走马灯一般,在不同的时刻闪耀着不一样的光彩。
看着眼前坚固如铁塔般的司马无情,我释然地想:一直以來,我不也曾去怀疑他么,去逃避他么?!
“快!就在这里了!你、还有你们几个,快先进去看看大王有沒有遇到危险!”
东马营的人急切愤怒的声音。
司马无情护着我,伫立在门的一侧。
“大王,大王?您还好么?”
外面有人过來叩门,问得小心翼翼。
我和司马无情憋住气,并不发出任何声响。
“三当家!大王这里沒有回应啊!我们要不要踹门了?”问话的那个人显然是不敢擅自闯入东马王的屋子。
外面沉默了片刻,先生是那个三当家犹豫了。
“那个沈梨花只是个女人,就是力气再大,在我们大王面前也不是对手!看样子,大王应该只是睡着了,并沒有什么事儿!”三当家的声音。
咦?我疑惑地看向司马无情,他们这就得出结论了?
门外显然是有人不同意:“可是,三当家,手下的弟兄明明有人看到那个玄衣剑客闯到这个方向來了啊a不会大王他已经……”
“住嘴!”三当家大声呵斥下去:“大王他本领高强,自然是不会有事儿的!你们要是谁进去扰了大王的雅兴,惊了大王的美梦,看大王饶不饶你们!”
“是……小的们这就退下……”
那个三当家果然还是有些气势的,一时间,屋子外面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退兵声。
我“呼”地松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依旧是紧皱眉宇的司马无情,随着那种紧张的担忧的慢慢消退,我发现自己心中那种强烈的悲壮意味儿竟然也被自己一下子丢在了爪哇岛!
呵!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不论是在你多么消沉难受的时候,只要他在你身边,你就可以安下心來!
“他们都走啦?”我惊喜地问司马无情:“哈哈哈,那群笨蛋!”
司马无情无奈地看我一眼,俯下身子,在我发髻边耳语道:“外面至少还有三百人站着。他们一定是见识了我的杀伤力之后,又不确定东马王的状况,不敢硬闯。这个三当家不简单,他这是让我们自己打开门出去,自投罗网!”
我登时惊讶得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了。看來这个东马营,也不愧是东冥国最大的反叛帮派了。他们的人众,组织者,远远已经超出了一个聚集土匪的规模,和智慧。
怪不得,杨霄一听梨花寨被东马营盯上了,武艺高强的他便立即弃甲而逃。
然而,我还是不明白,即便是这样,这也不能成为杨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