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刹那间停止了飘动,一切的动作,忽然间都停顿变慢。
庞大的两军对峙中,千万双眼眸中划过的,均是一个女子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一身白衣的云若初,疾如闪电,煞那间就到了对峙的两个人之间,一弯尖利的匕首,直直抵在了无情的脖颈。
一时间,一切的动作终于恢复正常,两边的人都是错愕地盯着那个鬼魅一般的身影,听着她对无情炼狱般的声音:“放开他!”
杨霄更是惊愕地张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他几乎从來沒有认真地正视过的女子。
我也是惊讶地,仿佛第一次认识若初一般,轻轻地吐出两个字:“若初?”
率先反应过來的无敌,此时则是声音浑厚:“东冥国皇族,竟都是这般无信之人么?在如今天下无不尊为神圣的一对一应战中,也能多杀出一个人來?!”
我痴呆地盯着若初,若初!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能为了杨霄,背弃了自己的幸福,也背弃了我!
“我说了,放开他!不然我就杀了你!”若初依旧阴狠的声音。
此时,就连站在落英城城楼上刚缓过來神儿的皇太后,也是愕然地看着眼前这电转石闪的一幕。
“云姑娘。”司马无情终于缓缓地开口了:“无义无理之事,我想不应该出现在云姑娘这样清澈的女子身上。为了他,不值得。”
云若初怔怔地看着杨霄,眼中那种坚定不移、那种千金不换,那种深深的眷顾:“霄!我不是故意要毁东冥皇族声誉的!沒有道义的,只是我,不是你!我只是想救你!我不会放手的!他不放你,我就一定会杀了他!”
杨霄却是不言不语,不置可否,眼睛如同深深的湖一般,死死地盯着若初,就仿佛是,他是第一次遇见这个女子,第一次正视这个女子不可忽略的光彩。
也许,这个时候竟是他们两个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这般地对视,一如那幼时的初见。
不好!“无情!”我心中一惊,连忙看向司马无情,可是已经晚了!无情另一只手已经快速地拿出另一柄短短的软件,举在了若初的左胸口!
短暂的停顿,无情在等着云若初的改变。然而云若初那种视死如归的决绝,让无情也不得不再一次冷静漠然。
“云姑娘,即便是你死了,你也是值得被记忆的!”言语中,眼看着司马无情的短剑就要发力!
“快走啊!”云若初朝杨霄狠狠地喊到。毕竟司马无情现在还沒有完全恢复功力,很再难分心顾全,若初趁着司马无情对着她的时候,拼尽全力地推开了杨霄!
众人惊愕中,若初自己已经迅速地放下了手中指着无情的匕首,眼中含笑向前倾去。无情急忙往回收手,却是已经晚了,一片嫣红刹那间飞舞,若初笑得凄美:“我不能,杀害了天雪妹妹挚爱的人!而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霄,死在你的手中!放过东冥国吧!放过天雪吧……”
若初的声音渐渐变小,她的话一半是对着无情说的,一半是对着杨霄,她是在化解双方的恩怨!在皇太后的惊呼中,在众人的唏嘘声中,若初的身子如同一只断了翅膀的蝶,飘然倒下!
“云姑娘!”司马无情敏捷地转了个身,迅速地接住了若初。
“若初!”几乎同时,杨霄的手也伸了过來,无奈还是晚了无情一步。杨霄的手空空地掉在那里,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无情怀中的女子。
无敌死死地拉着我,防止我狂奔过去。我眼睁睁地看着被无情封了穴道,却依旧血流不止的若初,看着无情满脸的肃穆,看着杨霄脸上不停变换着的忽明忽暗。
天,也渐渐地开始风起云涌。
“啊----”
一声痛彻天地的哀鸣,一时间杨霄鬓发散落,如同一只被打回原形的修罗,他痛苦地哀嚎着,又疯狂地大笑。
“霄儿!霄儿啊!”皇太后看着杨霄疯狂的样子,满脸的担忧:“快保护好皇上!快注意保护皇上!”
我痛苦地盯着杨霄,他这个始作俑者,他的固执,他的偏执……他主导的这一切!
然而,我却是恨不起來,我忽然间是那么地可怜他,可怜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是该给谁,可怜他的偏执究竟是值不值得!
抛开他的偏执,他原本还是多么幸福的一个皇帝!他有虽然不是亲生母妃,却是真心疼他、为他的果敢决断皇太后!他更有一个善良如同落入凡间仙子、爱他胜过自己生命的云若初!
杨霄疯狂地大笑着,笑得几乎飞沙走石,天崩地裂。无情就那样无视着发狂的杨霄,沉静镇定地帮若初渡入真气,保她性命。
无情手腕是阴狠果断,是会把握最好的时机。但是,无情的内心深处,是绝不允许一个干净清澈的灵魂陨落的!
终于,无情他冷冷地看了一眼依旧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杨霄,沉声道:“司马老相爷给你的秘制保心丹,你身上带的还有么?”
杨霄一愣,怔怔地看着无情:“你说什么?”
“不想她死,就快些拿出來!”司马无情冷酷地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轻轻地为若初度气:“就是那个绣着‘不离不弃’的荷包!我曾经暗自亲眼看到我父亲送给你的。”
杨霄一愣,终于平息下來,他认真地寻找着自己身上有沒有无情说的荷包,沒有翻到,却是翻出另外一个瓶子。看着无情认真救治若初的样子,杨霄终于一狠心,扔给无情那只瓷瓶:“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