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闻人白雪被安置在三口居之后,闻人子乔来到三口居的次数,便变得十分繁密,虽然每次都打着探望闻人白雪的旗号,但三口居上下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闻人子乔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舒殢殩獍闻人子乔每次在碧桐园所待的时间,绝不会超过半刻钟,进屋瞧上闻人白雪一眼,再向太医询问一下闻人白雪的情况,闻人子乔便颠颠的溜到天籁园,也不管自个儿是否受欢迎,反正一待就是很久。
其实,闻人子乔曾不止一次的,提出要在三口居住下的,说是这样更方便照顾闻人白雪,省得每日从驿馆大老远赶过来,谁知楼天远竟然毫不留情面,当着闻人子乔的面断然拒绝。一旦闻人子乔入住三口居,微生宗睿还会没点儿想法吗?这两尊大佛,可说是麻烦的根源,三口居供奉不起,委实也不稀罕,甚至懒得供奉。
看在楼天籁生死不明下落难寻,三口居上下阴云笼罩的份儿上,闻人子乔慈心大发,也就没有太过坚持。虽然不能入住三口居,但闻人子乔仍然不辞劳苦,每日里,往来于驿馆与三口居之间,乐此不疲。
这日晌午,苏饮雪与先前几次一样,做好了饭菜装在食盒中,与白芷一道正欲前往棠园,不料,却在三口居大门前,撞见了闻人子乔。12bvk。
闻人子乔明知故问,“苏姑娘这是准备去哪儿啊?棠园?”
苏饮雪和白芷盈盈行了礼,答道:“正如大皇子所言。”
闻人子乔盯着食盒,满脸的羡慕,丝毫不加以掩饰,“苏姑娘又给蓝二爷做好吃的了呀?”
苏饮雪浅笑道:“几样寻常小菜罢了,难得蓝二爷不嫌弃,也就多做了几回。”
“哎呀,说起来,我有些日子没见过蓝二爷了,也不知现今他情况如何了。”闻人子乔装模作样,一拍脑袋,不容分说,抢过白芷手中食盒,笑容洋溢的道:“这样吧,正好我要去棠园,便顺便帮你们稍上,今儿日头毒辣天怪热的,你们也不必特意跑这一趟了。”
苏饮雪一愣,“这……”
“啊哈,不用感谢我,顺路而已。”闻人子乔拎着食盒,一边往后倒退,一边挥手。
苏饮雪颇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闻人子乔走远。
白芷再也忍不住,扑哧笑道:“大皇子真逗总裁,娶我妈咪请排队。”
苏饮雪纳闷道:“大皇子不是来瞧公主的么?怎的连三口居的门都没进,又临时改变主意去棠园?”
白芷眨眼道:“大皇子的意思,很明显了呀。”
徐老伯凑上前问道:“两位姑娘还要去棠园吗?”
白芷笑道:“有大皇子代劳,我们便不用去啦。”
“大皇子这闲得……”徐老伯不由咋舌,摇摇头,让车夫把马车赶回去。
棠园,知雅苑。
蓝花参坐在门外台阶上,瞧了瞧日影,估摸着苏饮雪应该就快到了,于是,心又狂乱得没法控制。
枉在桃花丛中摸爬滚打许多年,直到现在蓝花参才恍然明白,原来对一个人动心动情,竟然是这样莫可名状的感觉。想着即将要见到苏饮雪,既紧张且兴奋,简直恨不能纵声呐喊,恨不能失声大哭才好。
等待的过程那般的漫长,那般酸涩,又那般的甜蜜,蓝花参抖直了耳朵,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狂喜而不安,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直到闻人子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直到那只熟悉的食盒映入蓝花参眼帘,蓝花参的那颗如在海浪中跌宕的心,方得以彻底的安定。
食盒既然在闻人子乔的手里,说明苏饮雪今儿不会来了,不出的失落,不过,想到苏饮雪到底没忘记他,心头仍是很高兴很高兴的。
闻人子乔走上台阶,阴阳怪气的道:“苏姑娘说了,见到你就烦,所以便央求我,带一点残羹剩饭过来。”
蓝花参又不是傻子,才不会信闻人子乔的鬼话,笑着将食盒接过,“有劳大皇子啦。”蓝花参能够想象到,苏饮雪必定是准备过来的,只因出门时没看老黄历,不慎遇到了闻人子乔,被闻人子乔抢了食盒。而闻人子乔则是居心叵测,不愿苏饮雪与他单独相处,所以才自告奋勇来到棠园的。
比之蓝花棠自杀之前,蓝花参整个瘦了一大圈,双眼凹陷得很明显,不过,跟前些日子比起来,蓝花参的情形已好了太多。如今的蓝花参只是面上稍显憔悴,另外就是,蓝花参那清俊如画的眼角眉梢,不自觉还会流露出些许的悲愁。
在苏饮雪恰到好处的温柔引导下,蓝花参终于从那昏天暗地的悲伤中,一步一步艰难万分的走了出来。
仿佛得了稀世珍宝似的,蓝花参两臂抱住食盒,眉眼处的喜色,藏都藏不住,望着闻人子乔问道:“大皇子,三口居那边情形如何?”
“白雪还是老样子,太医们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醒过来,天籁还没有消息。”闻人子乔咧嘴一笑,提了衣摆,在蓝花参身旁坐下,“总之,目前情况还不算太坏。”
蓝花参沉吟须臾,正色道:“咱们这边如此大张旗鼓寻人,反而让对方有机可趁,更容易逃脱。”
闻人子乔懒洋洋道:“如果咱们什么也不做,对方要逃脱那就更容易啦。”
蓝花参叹道:“看样子,长孙水婕在东盛买通了不少人。”
“东盛朝廷兵分八路,楼大人和郦相爷也没闲着,但却始终没有半点消息,可见长孙水婕这回,是下了血本啦。”闻人子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