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为了保护楼易之的安危,不惜一切代价杀死长孙水婕,置郦师白和楼长安的生死于不顾!
霎时间,所有人向楼天籁的眼神全都变了!就连楼天远亦惊愕得僵立在原地,脊背上冷汗涔涔。
长孙水婕咽下最后一口气,郦师白和楼长安相继喷血倒下,在众人的失声呼唤中陷入昏迷。
郦师白双眼合上之前,眸中微含笑意望着楼天籁,仍如从前那般温润柔和,没有半分责怪或疑惑。
江锦气得不住颤抖,一把抓住楼天籁,痛心疾首的道:“楼忻娘,主子爷对你掏心掏肺,你竟然……”
众人只瞧见楼天籁心狠手辣,却无人瞧见她眸中的湿润,楼天籁的目光,始终落在郦师白的身上,不待江锦说完,便猛地将其推开,抢身冲到郦师白身旁,紧紧抱住郦师白的脖颈,带着哭腔道:“丞相伯伯,我没有要你死的意思!我没有要你死的意思!丞相伯伯,我没有只顾美人爹而不顾你,丞相伯伯!”
众人之中唯有楼易之较为平静,从容走上前拍了拍楼天籁肩膀,安慰道:“天籁的本意,师白定然懂得。”
楼天籁眼泪如豆,一下子滚落下来,抬头望着楼易之道:“真的吗美人爹?丞相伯伯不会误会我吗?”
楼易之摇了摇头,温和道:“不会。”
听了楼易之的话,楼天籁的心里,顿时安定多了。楼易之永远是这世上,最懂楼天籁的人。此时此刻楼天籁最害怕的,不是郦师白就此死了,再也不会醒来,而是带着对她的误会死了,从此,她再没有解释的机会。有些误会是悲哀的,楼天籁不愿意,她和郦师白之间,存在这样的误会。
众人脸上的不可思议渐渐退却,似乎有些理解楼天籁的做法,但难免仍有不明白之处。
楼易之冷静问道:“天籁既知并蒂花开蛊,可懂解蛊之法?”
楼天籁点头,“嗯。”
众人闻言大喜,总算彻底明白了,楼天籁为何急于杀死长孙水婕。
楼天籁兀自凝眉不展,“解并蒂花开蛊,只需一种毒虫即可,可是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
蓝花参问:“什么毒虫?”
楼天籁道:“千岁冰蚕,天下间,唯有食人族的虚灵涧中,能够寻到此虫。”
江秀忧虑道:“长孙水婕说过,倘若她死了,主子爷也活不成,现在长孙水婕已死,主子爷还能撑多久?”
楼天籁道:“二十四个时辰。”
众人神色皆变,微生宗睿道:“云州距离食人族部落千里之遥,二十四个时辰之内,除非是神仙,否则,绝对没有人,能够来回于两地之间!”
蓝花参着急道:“那老白他们岂不是必死无疑?”
楼天籁道:“丞相伯伯和长安叔体内的蛊虫畏寒,只要尽早将他们用寒冰|冰封起来,就不会毒发身亡。”
仿佛窥见了希望之光,楼天远眼前一亮,说道:“云州乃富庶之地,目前正值炎夏,城内富户多有冰窖,咱们立即动身,返回云州城!”
迅速议定方案,先派了暗卫火速前往云州,通知万观剑做好准备。江锦和江秀分别扛起郦师白和楼长安,放入马车里,由微生宗睿和蓝花参带队,一行人飞速赶往云州城。
不过一刻钟时间,梁上尘的五百人马,便将西豫一千余人,杀得七零八落,并将那躲在暗处吹骨笛的人擒了住,带到楼天籁面前。
楼天籁定定望着那人,蓦地面色刷白,仿佛到鬼一般,惊惧地往后退了几步。楼易之长臂一展,将楼天籁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宝贝别怕。”
那人长相古怪,就好像是连续失眠一个月,眼圈发青,面色死灰,显得有些森森可怖。
但真正令楼天籁惊惧的,并非那人幽鬼般的面容,而是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所带来的熟悉的回忆。
窝在楼易之的怀抱中,楼天籁心底踏实多了,直勾勾盯着那人,厉声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自己的妻子,食其肉,并强迫自己的女儿,食母亲之肉,这种人就该杀了n况他助纣为虐,伤害了郦师白和楼长安,更妄图伤害楼易之!
“杀了他!快杀了他!快杀了他!”楼天籁嘶声呐喊,用尽了全身力气。
梁上尘毫不犹豫,手起刀落血溅。
楼易之问道:“天籁宝贝认识他?”
楼天籁娇躯颤栗不止,指着自己的胸口,“他是这具躯体的生父!”
楼天远愕然半晌,喃喃道:“果然与食人族有关。”
“原来如此。”楼易之恍然点点头,单手抱起楼天籁,“咱们去云州吧。”
留下一队人打扫战场,楼易之、楼天籁、楼天远、梁上尘四人,带上主力人马返回云州。
直至长孙水婕身死,退出帷幕,众人方彻头彻尾的明白了,长孙水婕的全盘计划。长公主府的人掳劫楼天籁、重创闻人白雪、逼迫楼易之前往永京,全都是遮人眼目的幌子!乔装成楼易之模样的郦师白,刚从三口居大门出来,进了独孤宁介精心准备的马车里,便已经着了长孙水婕的道。
倘若那楼易之不是郦师白装扮的,而是真真正正的楼易之,长孙水婕的目的便已达到!只要以骨笛控制,任凭楼易之意志如何坚定,也会渐渐丧失本性,最终为长孙水婕所奴|役!待并蒂花开蛊在楼易之体内生根,长孙水婕可假意释放楼易之回盛京,表面上不出什么异常,等到众人失去警惕,便可操纵楼易之体内蛊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