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儿你认为这凶手会否是虞美人?”
良久之后,南门东篱一句听似无意的话打破的沉寂新欢小妻子。
他的手紧了紧。而朵薇的手心却冒出了冷汗。南门东篱的心思难以揣摩,和他相处就像下棋,下错一步便是满盘皆输。
朵薇反手握住南门东篱的手,这一举动令他微微有些惊讶。
她喜欢掌握主动权,不喜欢被别人控制。可,很多事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比如现在,她明明不喜欢他握她的手,但还要将他的手握住。
“皇上,臣妾以为,虞美人并无可能是凶手。她温婉可人,知书达理,况且她腿脚也不方便,不可能是她。再者,没有人会那么傻,杀了人还将手帕留下,这定是有人想要陷害。”
她怎么敢怀疑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呢。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她。她的直觉告诉她,不可能是虞美人。
南门东篱满意的点了点头,反手握住朵薇的手,“千儿真是聪明——”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凡是都喜欢掌握主动权,不喜欢被别人控制。
朵薇脸上并没有因为南门东篱听似赞美的话而开心。她在想,这个凶手这样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按理说,将杀了的人运进薇宫,是为了陷害她,可为何又要留下虞美人的手帕。好个石二鸟的计划。
“皇后——”
直到南门东篱又唤了一声, 朵薇才从自己的思绪中醒了过来。
望着他微微有些怒气的脸,她识趣的垂眸,一副温顺的样子,“皇上——”
南门东篱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魅惑中带着几分怒气,“在朕的面前,不允许走神——”
手掌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就在的骨头快要破碎的时候,南门东篱终于放开了手,拂袖而去。
这个男人,习惯掌控一切,包括别人的思维。
死在薇宫里的人终于被查出了身份,原来是太后宫里的宫女,因为她身上有一块太后宫里的玉佩。太后大怒,要求南门东篱彻查此事。
南门庭院
南门东篱正在书房,单手抚着额头,一副疲惫的样子。
“皇上,墨林大人求见——”非喜走了进来低头道。他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样,绷着一张脸。非喜非喜,就是一辈子都不该欢喜。
墨林从门外走了进来,古铜色的脸上隐隐的藏着些担忧。
他单膝跪在地上,拱着双手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一个重大发现。”
“说——”南门东篱抬了抬手,一扫刚刚的疲惫。
墨林犹豫了许久,“那名太后宫里的宫女,是男子!”
“什么?”南门东篱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太后宫中有男人的事,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她这般大胆。
墨林见状将头埋得更低,这件事,事关重大,牵连甚广,他又不能欺骗皇帝。
“的确是一名男子,虽然已经血肉模糊,不过命根子依旧完好!”
“哈哈——”南门东篱冷笑了几声,他一直在找机会扳倒太后,这就是一个天赐良机,任她慕容家权势有多大,**宫闱的罪名她都承担不起。
墨林抬眸望了年轻的君王一眼,他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可这件事的确很棘手,要扳倒慕容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南门东篱踱步到墨林跟前,幽深的潭眸似不见底,“墨林,那名死者现在何处?”
“回皇上,还在宫内,微臣已派人严加看管。”
南门东篱伸手将墨林扶了起来,“好好的看管,是时候跟那个老婆子翻脸了——”
墨林走后,南门东篱一言不发,呆坐在龙椅上。
“咳咳,阿篱,以后,你就跟着慕容贵妃,她就是你的母妃——”
母后牵着他来到慕容贵妃的寝宫,然后决然转身,那天,下着雪,他站在那看着母妃艰难的行走在雪地里。她单薄的身在雪中摇摇欲坠,她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至今,他都还记得那日的情景,也还记得,那日母妃的手很凉,冰凉。
他的母妃很聪明,听说也曾在政事上帮过父皇很多,只可惜她是女儿身,若是男儿,必定封侯拜相。但她,很知足,宁愿在身后默默的支持着她的夫君,为他筹谋江山。可到头来,君王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是否真的是恨毒了她?
那天过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妃,再后来,便听见了她的死讯。母妃死的那天,他没有哭,只是站在那天和母妃分别的雪地里,雪花落得他满身都是。三天三夜,没有人来看过他,过往的行人都是匆匆而过。视他为瘟神。
虽然母妃的身子一直不好,可他总觉得她死得有些蹊跷。他总不相信,她真的忍心离开他。
这些往事,他已经多年不曾去回想。
“来人啊——摆驾寿康宫——”他的眼神慢慢变得阴冷嗜血。
太后不知道何事,命人来招朵薇去寿康宫作陪。虽然她极度的不愿意,但还是去了。太后一想讨厌她,不知道唤她去做什么。
朵薇一进寿康宫,就见到了薇宫的奴才们。她很是惊讶,太后竟然趁她不在宫里的时候悄悄的把他们都抓来了。
虽然心中翻江倒海,但面上还是如平静的湖水,盈盈行礼,“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狭长的眼微眯,一直笑着看着朵薇的脸,也不言语什么,那笑容,令人头皮发麻。
许久之后,她淡淡说了句,“起身吧!知道哀家今日传唤薇宫的奴才来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