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周亚夫的不和愈来愈趋于白热化,田蚡把矛头直指周亚夫,甚至是到了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程度,对于周亚夫的丞相位置,没人敢惹,没人敢动,毕竟周亚夫的功劳摆在这里,除了皇上本人,没有人胆敢捋他的胡须。
田蚡不同,他没有什么功绩,但是这并不代表田蚡就是好捏的柿子,他的地位摆在这里,虽然汉初高祖曾经说过非刘姓者不得封侯,但是之前已经有了窦彭祖之流封了侯,这也向下面的人传递了一个信号,异性也能封侯的信号。田蚡是当今太子的亲舅舅,他的地位非比寻常,谁也说不准田蚡之后的仕途究竟该会如何发展,但是只有一点众人是清楚的,田蚡深得太后和皇上的欢心,这就已经足够了。
谁都知道眼下的情形,虽然周亚夫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政党之争本就没有对错,是有生死,皇上现在在宫中,不可能不明白下面发生的事情,虽然周亚夫一再忍让,但是田蚡丝毫没有要放过周亚夫的意思,最重要的是,皇上并没有出言阻止,而是放任事情发展,这又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
有许多人已经能大概猜到事件的结局,若是周亚夫再不反击,非得落的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之后长安发生的一件大事,给周亚夫惹来了大祸。
事件的起因很简单,周亚夫的儿子想要为周亚夫买上一些甲盾,因为周亚夫的年纪渐长,怕是有一天突然离世,也好用甲盾用于祭祀。
甲盾这种东西,国家有明文禁令禁止私人购买,不过这些禁止一般都是摆在明面上,所以也少有人遵守,因为祭祀是大事,一般人都不敢马虎,宁愿花上大钱也要偷偷购买,所以这件事情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一般人听过就算了,但是这件事情竟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弄得人尽皆知,不好收场。
后来才知道,原来周亚夫的儿子仗着自己的身份,一直拖欠着下面佣工的工钱,这还不算,期限的日子还有些短,下面的佣工有些气不过,就把这件事情给捅到了上面去,正好赶上了田蚡和周亚夫内斗,田蚡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他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皇上,皇上就派田蚡去调查此事,找周亚夫问个清楚。
此时,田蚡就亲临周府,亲自去调查这件事情,对于兴风作浪,田蚡再拿手不过,一件小事在他的手里可以变得很大,更何况这是周亚夫主动栽在自己的手上,如果不好好把握他也就不是田蚡了。
“周亚夫,你可认罪?”
田蚡的声音阴阳怪气,让人听上去就有些不快,周亚夫是个直肠子,不肯向田蚡低头,说道:“我有什么错?”
此时的周亚夫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做的事情,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周亚夫自然是不甚关心,看到田蚡过来一脸兴师问罪的架势,自然是心里不高兴。
“死到临头了你还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周亚夫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哼,有什么罪名你就直接说,我生性最讨厌你们这些在后面偷偷摸摸的小人,我对你一再忍让,但是你却变本加厉,现在还捏造出罪名陷害我,你究竟是何居心?”
田蚡冷冷一笑:“有什么话你还是问你的宝贝儿子去吧!”
周亚夫听出这话里有隐情,连忙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你儿子不顾国家律法,私自购买甲盾,你身为丞相,自然是清楚知道是什么后果?”田蚡的心里轻飘飘的,眼见着事情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上面发展,语气也是冷冽了不少。
“他……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周亚夫的心里一震,看到田蚡洋洋得意过来兴师问罪,他大概也能猜到这件事情十有**不会有假。
唉,他可是给我惹了一个大麻烦啊!
“就算这件事情是真的,又何须田大夫亲自前来?这件事情我自会向皇上禀报清楚,若没有什么大事我就不留你了。”
在周亚夫眼里购买甲盾虽然有罪,但是能算上什么大罪,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但是他大概忘了,他的面前这位,可是田蚡,心胸度量小不说,更重要的是,田蚡真的就这么轻易会放过自己?
“不用丞相提醒,等本官把案件调查清楚之后自然会离开,就算你极力挽留我也会走。”田蚡把话锋一转,忽然说道,“若是这件事情真的这么简单,我又何须亲自前来,依我看,这件事情,真是……真是另有隐情啊!”
“有什么隐情?田蚡,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田蚡不慌不忙继续说道:“依我看啊,丞相这是要造反呐!”
“造反?”周亚夫怎么都没有料到田蚡竟然把罪名落到造反上面,要是这个罪名落实,非得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不可!
“胡说什么,不就是买了一些甲盾么,何至于要造反?田蚡,你莫要危言耸听,污蔑朝廷官员。”周亚夫几乎要气的发抖,田蚡的无耻程度之深让他始料未及。
“你的儿子买甲盾,难道不是你授意的?养不教父之过,这件事情你脱离不了干系。”田蚡笑面如花,周亚夫隐隐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就算你不是真的想要在上面造反,你也是想在下面造反!这些甲盾,就是你在下面的的兵甲吧!皇上收了你的兵权,你到现在还没有释怀,还念念不忘领兵,现在皇上治下国泰民安,哪里用得着你?要不然你买甲盾做什么,还不是为了死后在下面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