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暗夜决不允许存在这种分毫可能,阻碍殿下的帝业之路,漆黑的眸中泛出严厉又森寒的光,望着一旁轻怔的紫笙。
不会有这种可能,她紫笙也决不允许有这种可能,那帝座是属于殿下的,这天下也将尽归殿下所有。这条路一步步按照殿下的计划安排走来,任何出现的障碍都会被他们一一清除,古漓也成不了那个意外。
紫笙脸色由怔然变得肃冷,“古漓没有那个好运,你也知道朱阮的能力,只有她可以办成这件事,她会带引古漓走进属于佑安王的最后坟墓。朱阮姐姐不会背叛殿下。”
朱阮和紫笙这对姐妹从小受殿下大恩,自当为殿下竭尽全部心力,付出一切不言悔。
“‘万事皆能算,唯有人心难算,若人心无情,我亦可以算计天下人心。’这是殿下曾说过的话,人心有情,从来不准,就连你有一天会不会背叛殿下也未可知。”
“不会,永远不会。”紫笙仿佛受辱般,下一刻即朝暗夜愤吼出声。她可以为殿下身死,亦决不会背叛殿下。
暗夜唇边轻轻不屑地笑了笑,移开目光,没再说话。紫笙怒潮渐平,神色又是一片冰冷,默默回想一遍她在北边的一切布置,确认无错。她并不很担心朱阮能否走好这最后一步棋,却排不开心中那道不断出现的清艳光影,那个罪魁祸首究竟怎样害殿下卧床不起,令她心头如刺扎进,酸疼阵阵。
殿下的身体到底怎样了,暗夜回避不答,暗影沉默不语,紫笙也不再问,只恨不能快些,马车再快些回到王府,让她亲眼看一看殿下,无论她身在何处,永远都心念切切的殿下。
“暗影,停车。”紫笙突然拍了拍车厢,凉凉的声音不大不小。
马车逐渐停下来,紫笙起身推开车门,跳下马车,暗影坐在车外,单手握着缰绳,转头看了一眼她紫色的背影快步向街旁店铺走去,大雪飘飞,簌簌落到她的肩头,落上她的黑发,暗影收回淡冷无温的目光,等她回来。
紫笙怀中抱住一个牛皮纸包,顶着飞雪很快回到马车中坐好,马车再次疾驰而去。
被紫笙带进的雪花纷纷抖落在燃亮的火炉周围,迅即消融不见。暗夜转眸看了一眼紫笙捧在手中的纸包,一抹轻笑挑起,“福中记的杏仁糕,是准备给殿下的吗?”
紫笙不语,脸上冷凝。
暗夜轻笑不减,缓缓道出事实,“你不知道么,殿下并不喜欢吃杏仁糕。”
“殿下不是常常令殷白去买福中记的杏仁糕么?”紫笙扬声反问,殿下的事情,她即使不在京城王府,也会想方设法知道的清楚。
暗夜终于轻笑出声,似嘲笑紫笙无知多情,“看来你费心得知的消息不准确,殿下若要买福中记的杏仁糕,总是自己去,并不曾让殷白替买。”暗夜看向紫笙显出不小惊讶的脸,徐徐接下去道,“你也知道,殿下的身份如此尊贵,如何会亲自去街旁店铺买杏仁糕,当然只有一个缘由,那是因为王妃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