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墙角的小枝芽渐渐枯了,残了,还未开,便已落,不曾盛放,便已消逝。不知是因它太幼嫩,太孱弱,还是因为拥有不了生长的力量。
“小牡丹。。。快开,快开呀。。。哀家都等急了。。。”苏夜雪蹲在墙角处,不停地哼着。这几日,她倒执着,大部分时间只盯着这颗小花芽。
“它枯了,死了,娘娘再怎样念叨,它也活不过来了。”身后响起幽淡的声音,苏夜雪毫不理睬,仍自顾自地对着她认为即将盛开的牡丹念念有声。
紫笙走过去,伸手一下子折断了墙角的枯枝,扔到一旁。这回苏夜雪没有大吵大闹,反而有些呆愣住,停下了口中自语。
“娘娘,您的计划失败了,张崖被抓,就地斩杀,晚上不会再来见您了。”紫笙睇了一眼那个仍是蹲在地上,背对她的身影,不无轻嘲地开口。
“番红花?去太医院偷得这药也真不容易,但您当旁人都不识得此药,闻不出它明显的气味么?或者您认为张崖本事通天,在这皇宫之中来去自由,不被发现吗?”紫笙早就知道,夜深之时,重晔宫里会经常出现一条小心翼翼的黑影。她懒得理会,苏夜雪不让她晚间服侍,她便不管她,她藏的秘密,她和张崖计划之事,紫笙并不关心,不过现今,不想知道都不行。
“知道吗,娘娘,今日整个皇宫很热闹,羽林卫全部出动,一个时辰,几乎将皇宫翻了过来,只为捉拿一个曾被赶出宫的太监。陛下这次是真的怒极了,他以前不动兵刃的,而且最厌恶污秽,竟亲手斩下了张崖的头颅。”
“张崖是谁?”苏夜雪突然回过了头,一脸好奇地问紫笙。
紫笙低眸又瞧了她一眼,冷嘲不减,“娘娘不认得张崖,不知道做鬼以后的张崖认不认得娘娘。装疯卖傻也没什么不好,不过眼前也保不了命了。”
紫笙话音刚落,冷宫大门便被大力撞开,一队羽林卫直冲了进来,“陛下口谕,苏夜雪图谋加害皇后,罪不可恕,就地处死。”
“你们。。。你们大胆,放开哀家。。。”两名羽林卫分别一左一右钳制住苏夜雪的胳膊,她边大喊边拼命挣扎,却被越发狠的摁倒在地面。
为首兵官大步上前,在她面前“嚯”的拔出腰间佩刀,银色刀面映着天边霞光的艳红,在夕阳下亮芒闪耀,仿佛染上了血。
刀刃锋利,不犹豫地挥起,对准了苏夜雪的脖颈。
“大胆。。。你们不知道哀家是谁吗?哀家是皇上的生身。。。”
“莫说废话,属下们奉旨行事,只知道把你处死,不管其他。”刀锋再次高高扬起,准备挥下。
苏夜雪终于止不住地颤抖,寒冷从身体各处不断窜出,完全包围了她,她望向始终站在一旁的紫笙,紫笙却只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与己无关,既无动作,也不开口。
苏夜雪大吼,“你不能杀我,我要见古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