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皇子,也不是你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这样东西,我不会给你。”慕谦将诏书握得更紧,心意坚决,他要孤注一掷地博一次。
剑尖立刻抵紧慕谦胸口,再往前进一分,即刺穿皮肉。
“殿下想要的东西,只要我暗影办得到,就会帮他得到。”
暗影的目光冷中带锋,慕谦毫无畏惧地立在原地,与他对峙。
“放下该放下的东西,你快离开皇宫吧,我说过了,饶你不死,假如你固执己见,那么暗影真的会斩下你的手。”阿梧清楚地告知慕谦这个残忍的结局。
若慕谦一直不松手,那么留下诏书的办法就是连同他的手一起留下。
“我的手,有本事就拿去。”话音落地,慕谦身形即动,一闪一避,脱离剑尖的压迫。
但是暗影的动作比他更迅速敏捷,长剑一抬,毫不犹豫,追着慕谦的手臂而去。
慕谦连连避让,被羽林卫严实包围的他,想跳脱出来并不容易,四周俱是朝向他的刀锋,还有暗影手中不依不饶的长剑,次次对准他的手腕砍下。
又是一剑飞快斩下,慕谦急速闪躲,手背擦着剑锋的寒气堪堪避开。
暗影一剑接一剑挥去,决不手软,上次,正是慕谦在他的看护下,劫走了皇后娘娘,陛下不顾身体重疾,不远千里,亲自去接回妻子,才致奔波疲累,昏迷至今。而这次,慕谦又直闯陛下寝殿,真是一个让人愤懑的祸乱,总要搅乱原本平静的一池水。
内侍护着阿梧站在一旁,唯恐尊贵的皇子受到面前打斗的波及。
剑起剑落,人影交错,阿梧不禁皱眉,在父皇寝殿里,打斗不休,母后若知道,一定会着恼。
“住手!”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阿梧随即回头,微云已来到他身边。
暗影收了剑,慕谦也转过身,望向离他不远,面容冷然的女子。记忆中,他从不曾见过她略显阴沉的样子,这样的她,慕谦仿佛不认识般。
“既拿了你想拿的东西,就离开罢。暗影,放他走。”言简意赅,不含一丝感情的话令慕谦心里凉透了,她没有别的话要对他说,只在赶他走。她刚刚应该已经见到了古漓,也没有一点关心吗?
慕谦欲说什么,却也无话可说,她躲避,她逃离,她千般不肯,万般不愿再回到古漓身边,她彻底地投身于另一个身份,不自拔亦不回头,他说什么也没用了。
慕谦抬手拨开挡在他身前的几把大刀,但暗影不肯放下长剑,依旧指向他,“娘娘,不能让他拿走诏书。”
微云当然知道是什么诏书,古漠送给她的东西,她都会好好保存,可这样东西,她可能留不下。
“让他拿走,那是我欠下的东西。”
“你欠下的东西,何止这一样?难道不用一一还来吗?”慕谦忍不住目光一转,又望向微云,却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情感变化,她依然双眸冷淡,面容无温。灯火映照下,她绝美无双的容颜,不再是慕谦记忆中的样子了。
“慕谦,今晚你们的计谋得逞了,母后放你走,你还不走?”微云没有回答,阿梧却开口了,“有些东西,母后原本便不欠你们。”
“阿梧殿下说得是,你凭什么斥问娘娘。”一直扶着微云的青琴也气愤不平,反驳慕谦道。
情债一说,原本便说不清谁欠了谁。
“本宫的寝殿,你们闹够了,现在都出去。阿梧你早些休息,青琴也不用来陪我了。”留下此话,微云走向层层纱幔,暗影的不甘,慕谦的斥责,今夜发生的事情,她不再理会。
慕谦咬牙不再看那个消失在纱幔之后的身影,他一把推开暗影的剑,跳出窗外,离开了昭明宫,暗影恨不能追上去,夺回诏书,却还是被青琴拉走了。羽林卫和内侍也都悄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