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挥手一巴掌搧在了金钏脸上,金钏差点摔倒,可也没敢捂住脸,跪在地上。袭人从未见王夫人发这么大的火,原想劝着,可是见金钏都挨打了,袭人也不敢再劝。
王夫人打了这一巴掌后,半天也不叫人去请黛玉,屋里闷的让人一点气也喘不上来,过了好长时间,王夫人方才平息了一些,让她二人都起来。吩咐道:“以后,若宝玉还去找那小孤女,你直接来给我说,不许替宝玉瞒着。”
袭人暗暗叫苦,可也得答应下来。王夫人挥手让金钏先下去敷药,这才将袭人叫到跟前说道:“素来我看你也是好的,对宝玉也算是一心一意,有你在宝玉跟前,我也不用太担心。况且有些事交待给别人,只怕那些小蹄子眼里浅,只会讨好宝玉。我也不放心。”
话说到这里,袭人咬咬牙抬头看向王夫人说道:“太太吩咐,奴婢自当遵从,”王夫人满意地拍拍袭人的手,方才让她下去。
等袭人走后,金钏这才进来,王夫人明白金钏对自己的忠心,少不得安抚金钏一阵,又将自己素来不戴的簪子赏给金钏,金钏小心接过后又磕了头谢过王夫人。
王夫人又准了她三天假,赏了三两银子,让她回家休息。金钏小心退了出去,又交待了一些事,这才回到家里。
金钏娘一见金钏这会子回来,还以为金钏被撵了回来,吓得白婆子顾不得别的,直接将金钏拉回家里细细问了一遍。金钏不想让白婆子太过担心,特意将挨打的事隐了去。
白婆子一听金钏是得了恩典回来的,再看到金钏拿出的银子和簪子,忙接了过来,笑得合不拢嘴:“如今你也算是有出息了,在太太跟前一定要小心伺候了。千万别惹太太生气。知道吗?”金钏答应后,在家里休息了几日,便回到王夫人院子。
王夫人也不说什么。让她依旧在身边伺候着。
只那袭人在回去的路上,心里也想了很多。王夫人今儿的话,已让袭人定下心来,可是宝玉那儿是决计不让自己整天跟着的。若是让王夫人知道了,那……。
袭人连想也不敢再想。索性也不马上回到院子里,只跑到园子里好好想想自己该如何是好。
宝玉起来后,见袭人不在家里,顺口问起来,得知是王夫人叫去了,也有好一会儿,宝玉也就摞开不管了。袭人回到院子里后,见麝月在外面坐着,便嗔道:“你也不在里面伺候着,坐在外面干什么?二爷醒了没?”说着便朝屋子走去。
麝月也笑着放下手中的活,迎着袭人走过去说道:“二爷早醒了,不让我们在跟前伺候。我怕二爷万一叫人倒茶,就在外面呆着。”
麝月是袭人一手调教出来的,袭人对她也是放心的。麝月自从王夫人将袭人叫去后,心里总有些担心,这会子袭人回来了,麝月忙悄悄问了,袭人也不好不答。
斟酌着说道:“也没别的事,先是问了二爷起居,又问了二爷功课,说是让咱们劝着二爷点,别让二爷总和姑娘丫头们玩闹。”
麝月听了这话,有些好笑道:“太太今儿是怎么了?二爷平日里和咱们玩闹,太太也没说什么,今儿特特叫你过去就吩咐这些?”
袭人皱着眉说道:“你要死呀,太太是咱们能议论的吗?且不说别的,二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是咱们家的人,小时玩闹也就罢了,林姑娘说到底是外人,总要避点嫌才好。太太有这种顾虑也是应当的。”麝月见袭人说她,也不敢辩驳。
袭人的声音虽说不大,可是宝玉在屋里也是听见的。有心想说话,但想着袭人肯定是不听的,到时反而还有一大堆话等着自己,宝玉也就失了兴趣。
袭人和麝月只聊了一会儿,便起身要进屋看看。吩咐麝月去端些点心过来。麝月走后,袭人方才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宝玉坐在书桌前,手里拿了本书,袭人不识字也不知宝玉再看些什么,只当他用功读书,心里也高兴,倒了杯茶拿了过去。
“二爷看了也有一会儿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喝些茶。”袭人温柔地对宝玉说着,宝玉将书搁下接过茶喝了几口,又递给了袭人。
袭人将茶放到一边,这才说道:“太太不知是从哪儿听说二爷和林姑娘吵架,特意把我叫过去问。”
宝玉急道:“我哪里和林妹妹吵架了,你们莫要胡说。”袭人无奈道:“这话我也不知是如何传到太太那里的,二爷整日里总往林姑娘那里跑。说话声音就算是略大些,太太都操心。”
宝玉才不相信母亲是从别人那儿听说的。但袭人这里宝玉又着实不忍去说她。袭人见宝玉耐心听着自己的话,本想再多说一些。
可是探春使侍书来请宝玉,袭人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只得打发宝玉出门了。
到了探春的屋里,看到探春拿着上次自己出去时给她买的东西坐在那里出神。宝玉有心想吓探春,便悄悄地走在探春旁边,猛得将东西夺了过去。
探春吓得跳了起来,一看是宝玉,气得夺过东西搁在一边:“二哥哥越发会吓人了。”宝玉好笑道:“你在那里愣神儿,又来怪我。”
探春瞪了宝玉一眼,宝玉只笑道:“三妹妹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探春没有好气地说道:“叫错了。”宝玉逗着探春说道:“若三妹妹真没事,我可走了。”
探春无法瞪了宝玉一眼,这才说道:“上次二哥哥给我拿的这些东西,我觉得怪好玩的,想着等二哥哥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