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小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也顺便将满树的黄叶全部打落。
天气渐渐变得冰冷起来。
花璇玑披着一件大氅,没有丝毫兴致的一只手托着头,一只手拿着筷子在面前的菜乱戳。
桌子上,鱼鱼肉肉的布了好几盘,花花绿绿的,摆着精致的造型,十分的诱人。
要是换做往日的花璇玑,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筷子将他们吃个一干二净,然而这几日,却无论怎样都吃不下去半分。
虽然花璇玑打心底里知道lang费是可耻的,更何况是这么美味的食物,可……
摇了摇头,花璇玑将碗筷轻轻放在桌上,撑起身体转身从妆台的小盒里捏了颗豆子放到了书柜之上,望着那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十五颗小红豆,花璇玑不由得深深抽了口气,烨华,已有半个月没有回来了。
自从烨华消失之后,琬瑶竟然也随着消失了,这些日子也便没人烦她,烨华又在领走时将要交代的全部交代了下去,王府也用不到她去管理。所有人待她也是尊尊敬敬的。
花璇玑就这样闲了下来,本来前几日还能找些话本子转移下注意,然而越到后来,那心底的思念一层层涌上,花璇玑简直是坐立不安了。
每天心里都被烨华填的满满的,时刻都在想象他在此时做些什么,吃没吃好,就连睡梦中都是他凉薄的眉眼。
花璇玑想,自己应是中毒了,中上了一股名叫烨华的毒。
小指缓缓抚摸上手腕上的晶莹红豆,花璇玑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见那正看着自己忧心忡忡的轻歌,强扯起一抹笑容。
“不要用那么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我吃不就是了。”
说着沿着桌子坐下,拿起碗边的筷子,然而,伸出后却再次停留在菜的上空。
不知道烨华这几天有没有吃好,真是的,不说去哪里就走,真是让人揪心啊。
“小姐,不是我说你。”轻歌有几分无奈的叹了口气,望着花璇玑已微微隆起的小腹,不满道:“就算你不吃,也得让孩子吃点。”
“好好好,我吃,我吃。”花璇玑伸手加起一块鱼肉,一边挑刺与轻歌调笑道:“真希望孩子生出来不要跟你一样唠叨才好。”
轻歌有几分不满的叉起了腰,嘟囔道:“我哪里唠叨,我这是。”
“嘭嘭嘭。”然而轻歌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强烈的敲门声打断,一声要比一声虚弱,花璇玑心一惊,手中的筷子也不安的掉到了地上,轻歌连忙去将门打开。
然而入眼的却是浑身血迹斑斑的小九。
一身戎装魂和着雨水泥土与鲜血的混合物,一头墨发被雨水打湿,那张不算成熟的面庞之上却硬生生的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刀疤。
“都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冰冷雨水再加条条伤口让小九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然而却拼足了最后一丝力气,拉住花璇玑的手,声音里竟带着几分恳求和哽咽:
“求你,救救王爷。”
救救王爷,仅仅四个字对于花璇玑来说已完全如一道闪雷闷闷打下,反手将小九冰凉的手掌紧握在手心,急不可耐的问道:“烨华,怎么了?”
“王爷……王爷他……”那被反握住的小手再没知觉,小九身子一个不稳,直直的倒在了花璇玑的身侧,若不是花璇玑紧握着他的手,小九完全有可能将花璇玑完全扑倒。
花璇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而无论怎么安慰自己脑袋都是空旷的,小腹突然一阵抽搐,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肚子,然而眼前却是一黑,也随着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小九。你们……”刚刚还是好好的吃着饭,片刻之间就倒了俩人。
轻歌到底是从小跟在白焰的手下,没有那么手足无措,先将花璇玑安置在床榻之上,以免地下冰了她的肚子。然后又将小九拖到一旁的软榻上,连伞都来不及打便跑了出去寻找太医。
王府有自备的太医,所以并不会拖太久。
太医飞快的将药箱放在一侧,眯着眸子先为花璇玑把起了脉。
片刻又转到了小九的身旁,一面对着身侧心急如焚的轻歌解释道:“花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营养不良,外加有点惊吓过度,过会儿我开些调养和压惊的方子,喝几副就没什么事了。”
正说着,眼眉忽然狠狠一抖,朝着轻歌道:“快,快把我的银针拿来,就在我的药箱。”
“好。”听见花璇玑没事轻歌便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应了一声后,快速的打开药箱,将针包交给了太医。
根根银针在火上消毒,加热,再刺进小九的肌肤,太医又让轻歌从自己的药箱中拿了治伤药膏,让轻歌为他涂抹。
轻歌虽有几分不情愿,毕竟曾经小九扇过自己的巴掌,然而轻歌知道此时不是报复的时候,便识大体的为小九涂抹着。却见那老太医的眉头越蹙越深,看着那十分沉重的样子,就连不算关心小九的轻歌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种暗暗的不安,小声的试探问道:“小九,没事。”
然而换来的却是太医更加沉重的面容,带着几分皱纹的手指指向小九手臂上和身上的伤痕,“这些伤,少说也得五天以上,当时就应该完全处理,这几天又是大雨,看这样子应该是从远处赶回来的,伤口感染再加重伤,恐怕……”
该死的,轻歌看着躺在床上眉头紧蹙的花璇玑,这个小九,就不能把话一并说完么,如果他醒不过来,那小姐醒来该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