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查到了,吉瑞祥房地产公司确实和道上的人有着很密切的联系,方瑞军这个人在黑道白道上都很吃得开,人面很广,在前年,宋忠祥作为吉瑞祥地产公司的最大股东之一。在绿棕湖被淹死了,当时宋忠祥就是和方瑞军一起去绿棕湖钓鱼才出的事,小船在湖中间翻了,方瑞军没事,宋忠祥却死了,小船上有救生衣,可那个宋忠祥却连救生衣都没抓住就死了,死得有些蹊跷。他的尸体还是后来打捞上来的,当时宋忠祥的老婆要求做尸检,尸检的结果是宋忠祥确实是被溺毙身亡的,不过尸检的另一个结果显示他当时的身体内含有过量的酒精,因此也有人怀疑宋忠祥是被方瑞军给弄死的,但却没有什么证据,据说当初宋忠祥的老婆还想去告方瑞军,可不知为什么没告成,后来还很戏剧性的把宋忠祥在吉瑞祥地产公司的股份很便宜的转给了方瑞军,自己带着宋忠祥唯一的五岁的儿子跑到了m国,从此就再也没有露面。”
严昌所能弄到的消息确实要比亿龙从那些正规渠道得到的消息翔实多了。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这句话说得在理。亿龙地产上次开会时所做出的和方瑞军接触一下的决定已经实施了。但结果却让所有亿龙地产的人憋了一口气。那个方瑞军倒是应约和沐昭洋一起吃了顿饭,可在饭局上,那个方瑞军闭口不谈拍卖会的事,当沐昭洋提起,他却嘻嘻哈哈地把话岔开了,后来他还主动提出要收购亿龙大厦,还试探性的提出要是沐昭洋能跳槽到吉瑞祥的话,他给沐昭洋在亿龙双倍的报酬,沐昭洋当时就勃然色变,把他的那些话给顶了回去。饭局气氛僵硬,后来一桌人均是不欢而散,方瑞军和吉瑞祥对亿龙的狼子野心至此已再无疑问。那还是7月3号发生的事情。
7月5号,老李告诉沐昭洋,有一家猎头公司主动找上了他,声称有一家房地产公司看上了他,愿意用他现在的三倍年薪聘请他做那家公司的财务总监,在老李的一再追问下,那家猎头公司才透露了一点消息。“你放心,我们的客户绝对是省内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公司,比你现在呆的这家公司大许多倍。”
7月6号,也就是昨天,税务局的人突然来到亿龙地产,开始翻起亿龙地产的那些帐本,他们说他们接到举报,亿龙地产有偷税漏税行为,这个闹剧现在还在持续,看他们那个架势,没有个三天五天是不会出来什么结果啦,那边查帐还没有结果,市内一家小报的一个记者今天竟然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极不负责任的文章,指“某开发电脑城的房地产商存在偷税漏税行为”,作为省内,甚至是整个西南地区第一家开发电脑城的房地产公司,这不是在指着亿龙骂还是什么呢?对于这样泼亿龙脏水的行为,所有亿龙地产的人都怒不可遏,沐昭洋甚至在考虑要不要采取法律措施,但这也许正是对方所期望的,只要上了法庭,对方再借机一炒,想一想那些小报骇人听闻夸大其词可以占到一个版面的标题,就算亿龙赢了,那也得不偿失。
对这些事,虽然龙烈血已经不在亿龙地产担任什么具体职务了,但他仍然一清二楚。
龙烈血转过了身,严昌就把他的话打住了,作为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严昌自然之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龙烈血眯着眼睛看着严昌,“按你的判断,你觉得方瑞军是不是用阴谋诡计才把吉瑞祥弄到手的?”
“嘿……嘿……”严昌的脸上条件反射一样的出现了一丝他特有的那种带点猥琐意味的不良大叔的冷笑,随即他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是谁的时候,严昌又连忙把那一丝笑容收住了,“那简直是一定的,把人灌醉了扔到河里,谋夺孤儿寡母的财产,这种事,那是我们玩得剩下的,根本没有什么稀奇,一个最简单的事实,以当时方瑞军所拥有的资产,他就是把裤子给当了也买不了宋忠祥手里的那些股份的一半,真要追究起来,宋忠祥对他还有提拔之恩,方瑞军那家伙完全是一个白眼狼。后来吉瑞祥在房地产市场上呼风唤雨所使的那些手段,哪一件是心慈手软的人干得了的,什么坑蒙拐骗刨坟推屋的事他没做过。就拿去年来说,吉瑞祥开发新楼盘,市里有一栋居民楼的人因为补偿过低不肯搬迁,结果他让一伙道上的人去给他摆平这事,出了七十万,结果那栋居民楼的人差不多每家都有人被打得住了院,还有女的被qiáng_jiān的,在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在医院里断了气以后,那栋楼里就没人敢和他扛了,这件事一般的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但道上都传遍了,现在道上公认的替人摆平这种事的价码,起价最低50万,就是当初吉瑞祥开的先河。也不是没有人告过他,只不过他拜了省里退休下来的一个老干部做了干爹,又和市内的一些头头脑脑整天称兄道弟吃肉喝酒的,吉瑞祥还是省里的明星企业,方瑞军自己也捞了一个省地方人民议会代表的头衔,还加入了工农党,这样奖那样奖的领了一堆。即使有证据证明他有点问题,也没人能动得了他。”
龙烈血手里的水晶高脚杯一下子变得粉碎,严昌的眉头跳了一下,连忙垂下眼睛。有些事,就算看到也要当作没看到,拍桌子摔杯子的事他见得多了,那些胳膊上跑马的猛人他也见了不少,可他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