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左边的那个位置上,要是不伸头看,汽车窗外那让人头晕的深沟峡谷也暂时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了,陈再山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感觉舒服了一点,要不换到这里,外面那些景色老让自己头晕!
这个年轻人虽然话不多。但看来也不像自己想地那样难说话。
已经憋了几个小时了,现在一有机会,练再山又马上打开了他的话匣子。
“小兄弟是本省人?”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说来不怕小兄弟你笑话,我走南闯北十多年了。也不是没有坐过车,可这条路我还是第一次走。外面那些东西看了真有些头晕……”
陈再山发现说话能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也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个少年话虽不多,但却不让人讨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更是一个极好的听众,也因此,这次的话匣子一打开。天南地北地海吹一通,陈再山就一直说了40公里的山路,一直到开车的司机停下车。告诉大家吃中午饭的地方到了。
“要吃饭的可以在这里吃饭!想上厕所的也抓紧时间,大家活动一下筋骨,我们在这里停二十分钟,下一站要停下来就是晚上了!”司机说完,自己先下了车。丰内的乘客也随之一涌而下。
现在地时间。巳经是下午13点多接近14点了,虽然车上的人大多数早上吃过一点东西,可也经不住这几个小时的颠簸,肚皮内的那点存货早就颠得差不多了,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车,车内的大多数人巳经脚麻腿软的,有的则憋着一肚子地屎尿。有这么一个机会,大家自然要抓紧时间了。
停车的地方在公路边上,这里不是停车场,只是依着山坳弄起来的几间小平房和一个蓝球场大小的场子。那几间小平房就是餐馆,小平房外面的桉树上,挂着一个木板,木板上的正反两面用红色的油漆漆出几个谈不上美观的大字——“欢迎食宿加水”风一吹,那木板就东摇西晃的。倒也挺能吸引别人眼球。
停车的场子是用马牙石铺起来地,有些粗糙,但也还算平整,在这个场子的左边,藏在一片树丛中的,是厕所,男厕女厕紧紧埃着,厕所没有顶,进到厕所里面小便的男人一排的把脑袋伸到了外面……
总的来说,这个地方就只能用简陋两个字来形容。
这个地方有些简陋,大家伙吃的东西也很简陋,十个人围成一桌,坐在小板凳或草墩上,一盆白菜豆腐汤,一个炒洋芋,一个老腌肉炒绿豆,外加两个咸菜,这就是桌子上地全部东西了,那仅有的一个串荤里面的老腌肉只有肥肥的被炒得乌漆麻黑的几条,端菜的刚把盘子一放下,几双筷子横空一扫,那几条老腌肉就消失了,大家吃得稀里哗啦的。
能在这车上坐着的,都不会是什么有钱人,要是有钱人,也不会和大家一起来挤这长途客车了,要是嫌馆子里提供的大众伙食不好,那也可以自己掏程让馆子里的人帮你做,这里的菜很便宜,6块钱一个荤菜。
明码标价,但全车的人,除了开车的师傅自己开了个小灶以外,没有一个人舍得再掏这6块钱的。
陈再山和让他座位的那个少年一桌,陈再山自己一边吃一边打量那个少年,当别人的筷子在桌上乱飞的时候,那个少年始终是一碗白饭再加一点白菜汤就着吃了。练再山觉得那个少年的吃相很斯文,仔细再瞅瞅那个少年的脸,也挺斯文的,除了斯文以外,那个少年那一对飞扬秀气的眉毛却总让陈再山觉得这个少年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特别的东西。
吃完了饭,再随便溜达一下,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大家上车的时候,另外一辆长途客车也在这里停下了,看来这里虽然简陋,但生意还不错。
开车的师博并没有让大家久等,当最后一个乘客上了车,开车的师傅清点了一下人数以后,这辆长途客车再一次踏上了行程。
三个小时之后,汽车行使到了高黎贡山,这里的公路两边,已经可以看到一些热带植被的影子了,路边的小村落里,种满了高大的芭蕉树,一路上,经常可以看到这里身着民族服饰的妇女在公路边摆的地摊,地摊上堆着各色的水果,省城微微有点寒意的天气到了此刻再也感受不到了。
车到半途,正在讲着自己年前做生意失败经历的陈再山有点吃惊的在车里叫了起来。“怎么回事?我的耳朵为什么会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他旁边的少年淡淡的笑了笑。“不用紧张,这是因为这里海拔落差太大,大气压强的快速变化导致了耳鸣,是自然现象!”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我的耳朵为什么总感觉不舒服呢?”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陈再山松了一口气,“哦,对了,刚刚我讲到什么地方了?”
“你讲到你的朋友卷着你的钱跑了!”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们认识十多年了,可是没想到,那个人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插了我一刀,让我血本无归……”
数个小时的“沟通”已经让陈再山对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少年有了一点了解,最起码,比起早上来,陈再山巳经知道那个少年的名字了,那个少年有着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名字——龙烈血!
过了高黎贡山,路上的关卡也就多了起来,在一些关键的地方,守关的武警常常是一辆一辆的堵着来往的丰辆做细致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