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温挺着胸膛,大声的回答了一句,“清楚了,长官!”
当兵并非像奈温在山寨里想的那样充满激情,在他来这里的第一天他就明白了。在奈温原本单纯的脑袋里,当了兵,穿上军装,再背上一只枪,那就威风了,奈温总幻想着自己抗着钢枪的模样,那样的钢枪,和家里打猎的那只老火枪是不一样的,就像把他带到军营里的那个士兵身上跨的那只一样,奈温叫不出那只枪的名字。但那只枪钢强的线条、威武的造型,还有枪口幽冷的闪光……这一切,都叫奈温着迷。一想到自己也可以背上那么一只枪,奈温的心就痒痒的。奈温一直到现在还记得第一天当别人告诉他去领“装备”时他那时的激动心情,那只枪的影子总在他脑子里闪现,自己的心在胸膛里有力的跳着,脸都激动得有些发红了,到了领“装备”的那里,激动的奈温问了他自认为来到鹰巢山后的第一个愚蠢的问题。
“长官,是不是要发枪给我?”
听到他的问题,那里的好几个人都愣住了,然后就一起看着奈温大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菜鸟。一进来就想着要枪,你以为枪是什么,你们家灶堂里的烧火棍吗?”
“就是,现在这些小屁娃,手腕都还没有老子的鸟粗呢,毛都没长齐,就想要枪,我看他还是把自己裤裆里的那支枪玩熟了再说!”
“哈哈……”
在那几个人嘲笑的眼光里,奈温领到了他参军的第一套“装备”。准确的说装备只有两样――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背心。还有一块毛巾。那时的金殿护卫军,能发得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奈温被分派了下去,没有摸到枪,没有什么新兵训练,也没有什么适应期,更没有什么毕业典礼和领导谈心,来到鹰巢山的第一天,奈温就被分了下去金殿护卫军第一野战营二连二排三班,和所有的人一样,奈温来到军营的第一天就当起了劳工。
鹰巢山上树木连绵成林,繁茂异常,楠桦,水冬,柚木,红木,胡桃木等都随处可见,金殿护卫军的营房基本上都是就地取材,用这些被砍倒的树建起来的,当兵住的地方,不求美观,只求一个实在,能避风挡雨就行,规划好地皮,夯土为基,敲桩为柱,一颗树锯成半指厚的木片,糙的一面向外,垒起来钉好了就是一面墙……
鹰巢山上的营房基本上都是新的,造得都一个模样,住在城里的人看了可能会想起那些总是充满童话色彩的温暖浪漫的山里小木屋,虽然奈温不怀疑鹰巢山上当兵的那些人中确实有一些能工巧匠,但在奈温的眼里,那些营房,除了一个新,除了一个结实,除了一个整齐外,几乎没有多少的美感,和自己家里的小竹楼根本没得比。
为了建房,鹰巢山上较平整地方的树木被铲平了几大块,有几块被铲平的地方被平整出来做训练场,还有一块被铲平的地方有些奇怪,在那个地方,似乎是故意的,每一颗被砍倒的树木都留下了一截几乎一个人高的树桩,这真是太浪费了,奈温想了半天,也没明白那个地方到底为什么要留下那么一截高高的树桩,他问别人,有知道的人只会告诉他一句,“这是司令要求的!”,至于原因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说话的那个人在提到“司令”这两个字的时候,奈温发现,那些人的眼中总是闪着光,语气也有一种特别的恭敬。
对鹰巢山的司令,奈温很想去看看这个司令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不过他也知道,像这样的大人物,是没有时间来理会他这样一个菜鸟的,阿爸说要跟着有本事的人学本事,那个司令,自然是有本事的了,没本事的人做不了司令,司令好像是最大的官了。
来到鹰巢山的第一天,奈温就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干了半天的活下来,他的肩头被磨破了,手掌上也起了水泡,在抗木头的时候,那些木头粗糙的表皮把他肩头上的皮给磨掉了一层。大热的天,身上流下的汗水沾到那磨开的伤口上,火辣辣的,像烧一样,跟直接在伤口上撒盐差不多,疼得让奈温直咧嘴,奈温咬着牙齿坚持了下来,别人能干得了的活儿。他也要干得了才行,眼泪都被奈温吞到了肚子里……
要说在鹰巢山的第一天有什么事是让奈温高兴的,那就是在吃晚饭的时候能有肉吃,跟在金殿招兵时的宣传一样。
晚上,奈温他们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闹哄哄的,奈温分到了一床薄垫,勉勉强强,可以供他铺在地上,有了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看到奈温一个人在那里偏着脑袋撕着肩头上的破皮。奈温他们的班长走了过来,帮奈温把那些磨破了卷成一圈的破皮给揭了下来。
“怎么样,小子,300块钱一个月的兵饷不好拿?”
奈温忍着痛,强笑了一下,“没事,我……我还坚持得住!”只要一想到拉茵茵那双期盼的眼睛,奈温就对自己说,这一点苦算得了什么?
“今天干活,看你小子还挺好强的,不错,能吃苦,倒也像一个当兵的,不过记得下次抬木头的时候先弄一块毛巾垫在自己的肩头上,这样会少吃一点苦头!”
奈温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