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烈血刚要举杯,突然心中一动,眼睛看到酒杯中的酒后猛的一缩,然后也顾不得别人误会,连忙伸手一把抓住了张嘉姵刚把酒杯举到唇边的右手,跳舞时,这个动作很平常,可在这时,这个动作却不得不让人觉得暧昧,张嘉姵微微一怔,随即脸色一红,“你……”
“听我说,不要慌张,这酒里有剧毒”龙龙烈血把头凑到张嘉姵的耳边轻语了一句,随即就感觉手里握着的女孩的手僵硬了一下,然后女人恢复如常,看着龙烈血严肃的眼神,对龙烈血笑了笑,说了一个字,“好”,拿着酒的手居然没有一丝颤抖。
龙烈血暗暗赞叹了一声,心有所感,转过头,正看到左侧二十多米处刚刚送酒过来的那个脸色略微苍白的侍者正在远处转过头向这边看过来,还没有走远,一接触龙烈血锐利的目光,那个侍者手一软,差点把手中的托盘掉在了地上,在急急忙忙离开大厅的时候,又撞到一个人,踉踉跄跄的消失在偏门那里。
作为龙烈血的随行安全人员,在酒会现场负责龙烈血安全的几个官邸卫队成员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酒会现场的情况,看到那个侍者有些慌张的离开,龙烈血的眼睛一看过来,立刻就有一名安全人员领会了龙烈血的意思,稳健而快步的从侧面接近那道偏门,前后不过几秒钟,立刻跟在那个侍者的身后消失在众人的眼中,看到同僚离开时不经意做出的手势,酒会现场另一名垂手侍立的手安全人员一只手指在自己的腕表上轻轻的敲击了几下,而与此同时,所有陪同龙烈血来福竹堂参加酒会的官邸卫队成员的耳麦中,都清晰的传来了三个长音,两个短音的敲击信号,听到信号的官邸卫队成员同时心中一紧,一级情况,随时准备保护司令撤离,几乎是瞬间,官邸卫队成员手中身上的无数长枪短枪的保险已经被悄然打开。
龙烈血看着杯中的酒,心里在电转飞驰,三年时间,龙烈血所遭遇到的暗杀已经不下十三起,平均每年最少四起,在每一次暗杀后面,都会有许多人随着暗杀的失败而在翡冷翠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强硬报复下成为飞灰与腐烂的尸体,三年间,金三角中规模的贩毒武装成为历史的已经有了六支,翡冷翠的地方豪强家族一门破败的也有两家,联邦北部军区军中极端大塔族主义者的一批军官上了联邦的军事法庭,被枪决,印度负责中南半岛情报事务的少将官员在新德里和他的汽车一起被炸上了天,原本在东南亚有着美国中情局背景的一个军火捐客变成了沉在印度洋里的水泥块……所有的这些,都无法阻止针对自己的暗杀一次次的生,而所有的暗杀,当属这一次最为凶险,最要命的暗箭,就是这种在你最不提防的时候,在最不重视的细节之中,悄无声息的递上一杯让你随时会一口饮下的毒酒,如果自己在福竹堂的酒会上被一杯毒酒要了命,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想到翡冷翠那些忠诚于自己的红了眼的手下和今天参与酒会的这些联邦上层华人精英,龙烈血突然有些不寒而栗,最好的结果,就算福竹堂和这些华人精英与此事无关,联邦南北的华人阶层也势必因为自己的死而再难团结起来甚至彼此仇视,翡冷翠的展和各项计划也会受到重挫。在福竹堂举办的酒会上被福竹堂的一个侍者下了毒,福竹堂真的与此事无关吗?
刚刚还算镇定的张嘉姵看到龙烈血站在自己身边拿着那杯酒不言不语,微微在思索着什么,聪明的女孩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女孩只感到一阵让她窒息的紧张和压力开始从她的身边的这个男人身上弥漫开来,张嘉姵的脸色微微变得有点白,一只手抓住了龙烈血的胳膊,声音放低,语气充满了恳求,“不会的……忠伯不会这么做的”
“傻姑娘,在想什么呢?”龙烈血洒脱一笑,任由张嘉姵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臂,然后两个人在无数人的眼光中向蒋孝忠他们那边走去,周围的那些人只见龙烈血走到蒋孝忠身边的时候跟蒋孝忠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随即就看到蒋孝忠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在一瞬间就变为铁青色,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还向张嘉姵挤出了一个笑脸,“来,丫头,把你的酒拿来,年轻人喝酒误事,这酒就留给我这个老头子好了,这里太热闹了,我们几个老头子要到偏厅里清净一下”
……
偏厅内,蒋孝忠把龙烈血手上的酒轻轻的倒了一半在脚下蓄养着几十条漂亮锦鲤的池内,看到蒋孝忠的动作,李辰旭还打趣道,“蒋老,都知道你喜欢锦鲤,可你养的这些锦鲤什么时候会喝酒了”
李辰旭话音未落,那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池之内倒下的朱红色的酒液尚未完全在水中扩散开来,那水中原本活蹦乱跳等待喂食的几十条锦鲤突然之间一个个就像中了定身术一样,无力的在水中摆了两下,然后一条条肚皮朝上,向煮熟的饺子一样,开始从水中飘起,再也没有一条能动一下。
看到此景,蒋孝忠不知是惊是怒,浑身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偏厅其他看到此景的人立时鸦雀无声,都被这个变故给震住了,光明王在福竹堂总部遇刺,这个事实让大家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
偏厅的门被打开,福竹堂的两条杀气腾腾的彪形大汉一左一右驾着刚刚给龙烈血端送酒水的侍者走了进来,两名官邸卫队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