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面带微笑稍稍摇首,对于阮雪极不友善的态度心知肚明,今日无论她说出些什么话来,阮雪都会回答的冷言冷语,极尽嘲讽之能事。.
“皇后娘娘是六宫之首,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过问?佟妃这话就说错了。”东珠出言反驳道,不待阮雪出言辩解,她又继续道:“得了,既然佟妃认为皇后娘娘不能询问,那我这个翊坤宫的主人总有资格问了吧?”她面带笑意的看向阮雪,问道:“不知道佟妃来我这人烟稀少的翊坤宫有何贵干?”
阮雪轻轻一笑,拿着丝帕轻轻擦拭了下唇角,眼角含春的看了眼芳儿,然后看向东珠,缓缓说道:“这几日伺候皇上,把我累的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形容。”她见芳儿神色稍有变化,心下满意极了,再看东珠一脸无所谓,便接下去说道:“你们也不要误会本宫是来此炫耀荣宠。本宫只是关心东珠姐姐,还未蒙承恩宠,心下好气罢了。照理说,姐姐是辅臣遏必隆的格格,又是鳌大人的义女,理当宠冠六宫才是。要不要妹妹……”
“多谢佟妃好意了。”东珠打算了阮雪的沾沾自喜,道:“只是本宫要提醒佟妃一句,皇后娘娘承宠一月都未出言抱怨,何来佟妃只是稍稍几日,就如此不济?”
白鹫忍不住“扑哧”轻轻一笑,却惹来阮雪略带恨意的眼神。未免阮雪先开口训斥,牵扯无辜的人,芳儿便先开口说话了,道:“身为后宫妃子,服侍皇上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贵妃尚未蒙的恩宠,怕是皇上有欠考虑,此事本宫自会跟皇上提起,就不牢佟妃费心了,也多谢佟妃提醒。”
阮雪见芳儿自动承担了此事,刚才又听闻皇上对她恩宠了一月有余,心下除了羡慕还有嫉妒,却也不好表露出来。扬起明媚的笑容,道:“历来帝后大婚,皇上都会在皇后处待上一月,以示对皇后的尊重。臣妾相信若是皇上立第二位皇后,也是如此的做法。那贵妃姐姐又何必将此事说出来,增添皇后娘娘的难堪呢?”她看向芳儿,笑着问道:“皇后娘娘,您说臣妾的话对吗?”
芳儿只是一笑并未回答,可心中却也不好受。
“皇后身为六宫之首,处处面面都要想的周到,不能叫宫中的姐妹感到一丝的怠慢才是。方才皇后娘娘说了,考虑不周。切实尚未蒙承恩宠的又岂止是贵妃姐姐一人呢?臣妾也没见到皇后娘娘为其他姐妹去向诉说?”
芳儿听出了阮雪话中的意思,但也不点破,装傻充愣笑着追问道:“那佟妃的意思……”
阮雪微微一笑,从中扬着一抹自信,“臣妾没什么意思,只是认为这后宫中比皇后娘娘贤德的人比比皆是。”
“佟妃说的是你自己吧?”东珠笑着问道,见阮雪一脸笑意,并无不悦之色,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她说了那么话,无非就是想说她比芳儿更加适合皇后的位子。“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首诗,不知道佟妃听说过没有?”
阮雪一愣,一时间不知道东珠话中的意思,只得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东珠微微一笑,“牡丹国色天香,花中富贵,不是任何一种花朵可以比拟。而皇后则是女子至尊,唯有牡丹可以匹配。我想说的是,佟妃,你认为自己配的上牡丹吗?”冷冷的话语吐出,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我倒认为芍药很适合佟妃的品行。”
听出东珠话中的嘲讽之意,阮雪心下气极,也不管诚是否适合,当下便扬起一指,愤恨的盯着芳儿道:“难道她就配得上牡丹,配得上皇上吗?的确她的身份可以帮得上皇上,但是索尼已经老态龙钟,半只脚都已经跨进棺材了,还能帮的了皇上什么?若是索尼归天,我就不信她这个皇后还能做的长久。”
“够了。”芳儿将手中的茶杯奋力的放下,发出“碰”的一声响,挑眉抬眸看向阮雪,全然不似往日的温和婉约,“佟妃的话说过了。”顾及到阮雪阿玛羸维的势力,为了不让玄烨为难,芳儿忍住心中的不悦,淡淡的说道。
阮雪甚为不在意,更加变本加厉,她微微一冷笑,道:“怎么,我说到你的痛处了?皇后娘娘,你温婉大气,不会跟我这般计较吧。我只是说出了事实罢了。不止我有这个资格将你拉下马,就连这钮祜禄东珠都比来得有资格坐上那皇后的宝座。”
芳儿冷冷道:“佟妃,就算你说的事实,但是如今坐上皇后之位的是我,赫舍里芳儿,索尼的孙女。而你这个有资格的人,只是一介妃子,希望你日后注意分寸,本宫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听到任何胡言乱语的话。”
阮雪一愣,愣于芳儿不怒自威的气势,她难以置信的站起,看着芳儿,久久不曾说话反驳。
芳儿目光一扫,见她一副木愣的样子,继续说道:“还有本宫成为皇后,是太皇太后下达的旨意,是皇上亲派凤辇从大清门抬进来的。本宫不极言令色的训斥你,除了你是皇上的表妹,还因你佟妃,是和本宫一同侍候皇上的姐妹。本宫是希望我们六宫中人和睦相处,希望你日后不要将本宫的忍让当成你得寸进尺的筹码。”
芳儿知道今日的话,她或许是说重了,但是这话却是她心中的话语,因为皇上,因为自己的身份,她将这些话作为自己在宫中生存的准则。
阮雪努努嘴巴,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好在芳儿说出一大堆道理和警告之后进行反驳,因此她只是愤恨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