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皇宫,抬眼望去便是千篇一律的高墙红瓦,冰冷刺骨,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的气息,跟不知道为何阿玛在听到淑贵妃娘娘派人來接她入宫时,竟是那么的心花怒放。
子惠跟随在一个嬷嬷身后,徒步打量着皇宫大内的景色,美是美矣,只是少了一份生气。
坤宁宫……淑贵妃不是住在翊坤宫么,怎么这个嬷嬷将她带到了皇后娘娘的宫里,莫不是搞错了,子惠疑惑的想着,正要开口询问,见殿内出來一个娇俏的宫婢欢喜的跑向这边,未免失礼于人前,也就抿嘴不言了。
“茗烟姑娘……”跟前的嬷嬷轻唤了一声:“这就是纳喇格格,贵妃娘娘让我带來给∈后娘娘瞧瞧。”
茗烟轻轻颌首,抬眼打量了一番,冷哼了一声,似是甚为厌恶:“皇后娘娘已经在殿内等候,海蓝嬷嬷要不要一同进去。”
名唤海蓝的嬷嬷轻微的摇首:“我还要去翊坤宫回复贵妃娘娘,就不进去了,你代我向皇后娘娘问安便是。”随后侧身恭敬的对子惠说道:“格格且随茗烟姑娘进去吧,让皇后娘娘久等可不好。”
子惠轻轻点首,福身对海蓝嬷嬷道了句谢,然后又对着茗烟行礼:“还请姑娘带路。”
茗烟闻言神情一愣,似是沒料到子惠的举止,虽然依旧冷着一张脸,但给人的感觉却沒那么疏远了,她领着纳喇子惠进入坤宁宫,掀开帘子让其进入寝殿,福身禀告:“娘娘,纳喇家族的二秀來了。”
芳儿轻轻“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玉杯搁置在小案上,微微抬眸看向子惠。
“奴才纳喇子惠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一袭淡蓝色的一群,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出來,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鄂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如雪,一条天蓝的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衬得她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红红的小嘴微微撅起,给人一众清秀的感觉。
浅浅一笑,那似曾相似的装扮,芳儿抬手命人搬來凳子:“起來,坐下回话。”
子惠轻轻道谢,然后起身端坐在凳子上,一副安静沉稳的模样,倒是令芳儿凭白增添了几分好感,嘴角勾勒出一抹自嘲的微笑,芳儿暗自摇首,想当初惠欣不也是这副模样么,可自己不还是看走了眼。
子惠安安静静的坐在一处,见皇后娘娘许久不曾发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看,心里便发毛了起來,偷偷抬眼打量一脸温婉大气的皇后娘娘。
一袭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出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足登一双绣着百合的娟鞋,周边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两边个挂着玉务装饰,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音质手镯,举手投足间银镯碰撞发出悦耳之声;双手尾端的两根纤长的手指上带着精致的金色护甲,耀眼夺目;微抬俏颜,清澈的眼眸温柔如水,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樱桃小嘴上抹了蜜一样的淡粉红;双耳佩带着流苏耳环;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飘散在腰间,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支紫鸯花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额前的刘海处别了一个银纹蝴蝶发夹,较能白皙的小手里紧攥着一方丝绢,淡黄色的素绢上绣着点点零星梅花,衬得此绢素雅。
“不知道娘娘召见奴才有何吩咐。”忍受不了长久的漠视,子惠大胆的开口。
挑起一角柳眉,芳儿很是新意的看着子惠,淡淡的问道:“你阿玛沒告诉你么。”依照东珠姐姐所转述,索尔和很是欢喜,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让眼前的可人儿失了礼仪,坏了分寸,免得得不偿失断了他纳喇一族的荣耀。
“阿玛说了,只是奴才觉着皇后娘娘召见,并不是为了此事。”
“那你说说是为了何事。”
子惠挺直了身子,眸子对上芳儿一双含笑的眼眸,不畏惧于芳儿身上所散发的威仪:“家姐犯下大罪大恶之事,不容原谅,皇后娘娘虽然位居中宫,母仪天下,却也免不了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因此娘娘应该恨毒了我纳喇一家。”
“放肆,。”清月出声喝道,神色的紧张的看了一眼平静如波的芳儿,见她并无不恼之色这才放下心來,转首看向子惠:“纳喇格格今日此言,就不怕真的连累你纳喇一族么。”
“清月……”芳儿轻轻唤了一声,清月闻声便福礼退居一旁,芳儿莞尔一笑,对于子惠的大胆很是佩服,却也不介意将她所指控的事情解释清楚,风轻云淡,忍着心中的波涛汹涌:“对于纳喇惠欣所犯下一事,本宫的确恨毒了,但也只是恨毒了她一人,而非针对你纳喇一家,若本宫真要针对,只怕此刻你也不会安然坐在本宫面前了。”
子惠沉吟片刻,起身重新跪下,对着芳儿重重的磕下一个头:“既然娘娘大仁大义,饶过我纳喇一家,那何不好人做到底,将家姐的尸首葬入妃子陵寝,也好了了她的心愿。”说着言语便咽哽起來,只是面上的泪珠却倔强的沒流下罢了。
“你对你姐姐倒是情深,孰不知你那姐姐可是恨毒了你,怨毒了你。”
“姐姐的偏执都是额娘造成,若额娘肯善待姐姐,视如己出,姐姐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