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什么正经人蚀骨贪欢:薄情王爷的夜宠。”
某年某月某日,当我终于狠下心将一泡进书海就谁都不理的龟孙公子独自丢在红楼书房中独自出门散心,却直接在门口撞见了司空摘星时,他一张嘴,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我不是正经人啊?
苦恼地揪了揪嘴上的两撇喧子,我很郁闷地将许久不见的司空摘星拉到一边:“喂,你不是吧?好不容易见我一面居然就开始损我,我哪里不正经了?”
“你正经?”司空摘星仰着头从鼻孔里哼气,“那你倒是回头看看你刚从什么地方出来啊,养乌龟的。”
小翠安安静静地扒在我肩上,这会儿离我刚带上易容还没多久,它倒是没有急着立刻跑去别的地方探索世界。
只不过他这样一动不动,反而让司空摘星那老猴子的目光更加凝聚了,我顿时有些牙痒痒:“那是宠物,什么叫‘养乌龟的’啊?我告诉你,红楼的妹妹们做的可都是正当生意,你这张爱损人的嘴可不能胡乱说忘了还爱你。”
“想要封我的口,光用说的可不行。”司空摘星一副吃定了我的样子望天,又以更快地速度凑了过来,“跟我赌一把吧?”
我就知道:“赌什么?”
所以说,人善被人欺呢。
当我头顶小翠好不容易扔下半罐子新鲜出炉的蚯蚓和一身的泥汗,坐在家尚可的酒馆里喝茶润喉的时候,我不由得对自己之前一时懒病犯了没有好好陪司空摘星“比赌”一事产生出深切的后悔之意。
没错,是“比赌”,而不是打赌。司空摘星这个人天天自己号称见赌就手痒,可除了在赌场里他会记得带些银票古玩,其他的时候别说用钱下注,就是什么天九单双骰子他都不会记得动的。
就因为上次翻跟头没翻过我,于是这次自然没有换比赌的内容,输了要做的事情也是约好了分出输赢之后再说。所以当事后司空摘星这只不地道的老猴子说出“赢的人翻多少个跟头输的就挖多少条蚯蚓”的话时,我终于森森地感受到了外公所说的“不能在小事上偷懒”的重要性。
其实谁想得到才没闲下来多久这么快就又到了绣花大盗的时候了呢?
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才收到的辰空兄——话说这孩子该不会已经像小翠一样被人遗忘了吧——的密信,说是最近北方番邦那一群自问正值虎狼之年的老狐狸一直在对中原不停地玩小动作,但却不知为什么总是遮遮掩掩地瞒着他。他不敢装作突然弱智了什么都看不出来,于是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偷摸”查探着,背地里正在全力地寻找具体消息,要我【静待详情】。
——静待个屁!
这混账是不是自己跑到北方番邦住了几年之后,连带着肠子也被那群喜欢跟畜生一起不洗澡的家伙撸直了?能对自己从旭回去洗脑养大的工具都藏着掖着,会是简单的事情么?!装作看出不对查查做个样子也就算了,做什么还要私底下认真查啊,出了问题……番邦这么远,这密信一来一回的,真出了问题黄花菜都凉了……
我瞄了一眼桌子上盖得严严实实的蚯蚓罐子,越磨牙越觉得牙根痒痒。
司空摘星你个混账,没看见我从红楼出来的时候有些魂不守舍得么?这叫趁人之危,赤果果地趁人之危!!
小翠大概是知道我心情不好——又或者是因为翻跟头的时候忘了把他放下被我转晕了,这会儿正老老实实地趴在我脑袋上,维持着叼着我头发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不管是哪种原因,至少现在就这孩子最听话了。
我欣慰地笑笑。挑宠物是看人品的,我的人品,那简直不是一般的好啊,就算是被一些心里嫉妒又得不到的小肚鸡肠的人称作【养乌龟的】我也认了……
正在我独自坐着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茶外加陶醉于自己p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位带着刀的侠客。
什么是江湖呢?这种东西通常来讲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先辈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们这里省略一下,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就在这些茶馆,酒楼,花街柳巷中——虽然这么说有点ws,而且显得江湖中人太掉价了——不,其实江湖中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睡,也是有生理需求,也是会肾亏马上风早年不|举等等的……
所以在这个生理需求明显大于三维幻想的世界中,我仅仅是在酒肆里喝点茶水,面前就已经走过了很多位侠客了,但我为什么单单说了这位呢?
这位刚刚进门的侠客,眉峰高挑、身躯挺拔,每一个停顿时站在那里就像钉在了地上一样纹丝不动;他的衣衫穿的一丝不苟——这对于江湖中人而言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最最重要的就是,无论他在做什么样的动作,跨进门槛,四处扫视,还是迈步走到我面前站定,他的右手都没有离开挂在腰间的刀把。
我抬头做打量状,扬了扬眉,用喝酒的架势再次干掉手中的第n杯茶水,然后摊在桌子上冲他做了个很无聊的表情。
那人站在那里像块木头桩子一样,眼睛转动,先是扫过我的嘴,然后是我的头顶,终于说话了:“陆大侠么?”
我抬眼看了看他,撇撇嘴:“六扇门的么?”
“诶?您,您怎么知道?”木头桩子一脸惊讶。
“行走江湖的,除了六扇门的人,谁会穿的那么严谨,站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