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提着裙摆,望着面前烧得通红的火炭,总觉得头上喜帕太碍事,她干脆一把扯了下来,眼前一片清朗,她露出一丝笑意。
顿时听见一片惊呼声与窃窃私语声。
佟瑾完美的唇线抿成一条真线,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刚刚才敬告过她,转个身竟敢在众人面前独自揭去喜帕,完全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凌寒把喜帕放入兜内,将头上的凤冠取下放入红儿手中,红儿脸色微白,不安的望了眼正窃窃私语的下人,喊道:“小姐”。
“没事,一会儿跨过火盆后再戴上就是”。凌寒一手提着裙直接抬脚跨向火盆,四周发出一片惊呼声,眼看凌寒一只脚就要跌入火中,青儿与红儿差点晕过去。
凌寒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希望不要踩翻火盆,踩翻的话,估计以后佟府的兴衰她都得负责任。
暗处的佟瑾暗咒一声,足尖一点就已飞过来救人,搂住凌寒的腰在空中旋转落下。众人只觉一道红色与粉色身影就像花雨般飘落,迷惑了所有人的视线。
凌寒脸色微红,唇角露出一朵灿烂的笑容。
佟瑾眸中带笑,轻启薄唇骂道:“笨女人”。
凌寒变色,一拳直接捶向他的胸口:“敢骂我笨,老子揍死你”。
她的话引来一阵轻呼声,围在侧门的下人个个眼珠子瞪的老大。
佟瑾脸色微寒,用力抓住那只不安份的手,这死女人敢情是当男人当上瘾了,动不动一口一个老子。
凌寒的手虽然被他抓住动弹不得,眼睛仍狠狠瞪着他,眸中有着往日的道霸道与任性。
红儿见气氛不对,赶紧走过来把凤冠奉上:“小姐,姑爷,今天是你们成亲的日子,可别误了吉时拜堂”。
佟瑾这才松开她,接过红儿手中的凤冠亲自帮她戴上,并且找出那条喜帕盖在她的头上,极尽威胁的说道:“再敢私自取下喜帕,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足尖一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喜娘可是看得清楚,这新娘虽然老爷夫人不待见她,但少爷可是喜爱紧,她再也不敢有一丝怠慢,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姑娘与佟少爷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边请”。
凌寒被喜娘扶着,向大厅走去,喜乐声伴随着宾客的谈笑渐渐清晰入耳,凌寒知道她们已经走进了凌府的大厅。
这个她来过千百次的地方,早已被布置一样,红色的布帘与窗前红色的剪字,处处透露着喜庆,凌晨早已被迎进门,正与佟瑾并排站在厅中。
一身红色嫁衣的凌晨生生刺疼了凌寒的眼,虽然她看不到她现在的样子,但也能想像得到那张脸上的得意。
佟奶奶与佟父佟母一起坐在厅中,正等着她的到来。
机灵的丫头早已拿着准备好的红绸花戴送到三人的手上,三人并排站好,在职司的口令下,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时,因为一男娶二女,喜娘在佟瑾的示意下,让新娘并排站在佟瑾的对面,这才完成夫妻间的所有仪式田园大唐。
佟奶奶满眼含笑,把手上的玉镯娶下戴到凌寒的手上,这俩个孩子她是从小看到大,都是喜欢的紧,虽然对于凌寒女扮男装的事有些惊奇,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她的喜爱。
佟父与佟母互看一眼,对于佟老夫人对凌寒的偏爱,有些不舒服。俩人在宾客面前也不好表示出来,喝了她们敬的茶后,向职司使了个眼色,职司马上会意,大声喊道:“送新娘新郎进洞房”。
“慢着”。
突如其来的声音引起一片窃窃私语,喜帕内的凌寒听到蓝优的声音,柳眉轻皱,难道他还不死心,想闹事不成?
佟瑾沉下脸,问道:“蓝兄,难道你妒忌我享齐人之福不成”?
蓝优并不理他,走到凌寒的面前,沉声问道:“寒儿,你宁愿做他的妾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他的问话引起厅内人的各种猜测,特别是目光碰到青儿抱在怀中的凌浩身上时,各种议论顿时在厅内炸开了锅。
喜帕内的凌晨暗暗得意,这次不用她出手,只怕已是臭名远播了吧。
对于蓝优的无视,凌寒的沉默令佟瑾眼底划过一丝怒意。
许久之后,凌寒才说道:“是,我宁愿做他的妾也要和他在一起”。
凌寒本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他的面子,但是面子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需要自己去维护的。
“你,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蓝优眸中划过深沉的痛意。
那日离开凌府后,他一直呆在府内喝闷酒,也是今日无意之中听到下人的谈话,这才知道凌寒是女子的事实已闹的满城风雨,并且今日是她嫁进凌府做妾的日子。
他来不极梳洗就直接去了凌府,但仍是晚了一步。
他一步步后退,有人认出他是蓝府的蓝公子,厅内的议论声四起。佟父佟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佟父狠狠瞪了职司一眼。
职司一怔,马上识趣地喊道:“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凌寒被人扶着一路向前走,透过粉色喜帕,凌寒知道那是去佟府的桃园。
这片桃园还是当初佟瑾亲自种下,他知道她喜欢桃花,所以为她种了这片桃林,每当对她有了不该有的念头时,他就会来这片桃林内练功。
只是桃园深处的那栋木楼不知是几时建下?
凌寒被人扶进新房,屋内红烛摇曳,满室的红,红罗轻帐,床上被人撒满红枣榄子,寓意早生贵子。
饿了一天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