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了这份田地之上,甭管钮祜禄氏愿意不愿意那都没有了拒绝的理儿,于是阿里衮家的星月前脚才进宫,宁寿宫和慈宁宫上上下下后脚便启程去了五台山,留下这后宫的一亩三分地由景娴全权做主……景娴上辈子本就是当过皇后的人,又去了钮祜禄氏这么个压在头顶上方时不时折腾点幺蛾子出来的烦心主儿,自然是带着几个小包子在坤宁宫里头安生得很,然而她没压力,去了最大依仗的魏氏和金氏却是着急上火了起来——
“主子,七格格又哭起来了,您,您要不要去瞧瞧?”
“哭哭哭,个死丫头就知道哭,一没短着她吃二没短着她穿,成天见的嚎丧给谁看?还嫌自己不够丧气?”
永琪虽争气,出身也很是说得起话,可是到底不是亲生的,而进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身孕,魏碧涵自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肚子之上,而上心上眼了十个月好不容易瓜熟蒂落生下来的却是个丫头,魏碧涵自是哪哪儿都不舒坦得很,再加上金氏那隔三差五的嘲讽嘴脸,就更是生不出一丝舔犊之情——
“真真是个赔钱货,本宫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得了这么个死丫头?不是个阿哥就算了,能像坤宁宫那位那般得皇上宠爱那也好啊,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宫的脸面都快被她赔尽了妃奴!”
“主子息怒,甭,甭管怎么样七格格那也是个格格,总归是少不了一个和硕公主的位分,若是将来寻额驸上心点那也是您的福气不是?”
“哼,若不是还有这点子用处,本宫哪还会多看她一眼?罢了,不说这些,说起来就觉得晦气,五阿哥呢?”
“回主子的话,说是跟福大爷和福二爷出宫了。”
“哦?”
自家闺女不争气那便只能继续依仗养子,想到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的将娘家侄子插到了其身边,不怕将来拿捏不住他,眉间的愁色不由得稍稍减了一些——
“那倒罢了,尔康和尔泰都是聪明孩子,尤其是尔康,不光是得五阿哥信任还让皇上很是赏识,磨了这么长时间,皇上也终于松口说是要给他给御前侍卫的差事了,若是他争气以后说不定还能尚个格格,如此,再加上本宫在宫里头使力,也算是有点盼头。”
“主子英明,福大爷可不就是个争气的么?”
眼见着自家主子好不容易开了点脸,腊梅自然是话怎么好听便怎么说得一片附和奉承——
“年节那会儿您费劲千辛万苦的给福大爷谋了个去五台山给两宫皇太后送用度的差事,您投之以琼瑶而福大爷也是还之以木瓜的攀上了月格格,那看星星看月亮的话儿传到宫里可算是众人皆知了,再有着您推把波助把澜的,还怕那钮祜禄家不被您收到手掌里?”
“哼,那丫头得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照,眼下里能起点子作用也总算没白往宫里头走一遭。”
想到自己打着的如意算盘已经顺利了大半,魏碧涵的眉眼之中不由得尽是得色,拨了拨耳边的发丝,只听她满是不屑的抛出一句——
“对了,金氏那个贱人怎么样了?听说她这两天闭着宫门不出,可别是又打上什么小九九了吧?”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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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底下人依照您的吩咐都打听清楚了!”
魏氏算计着金氏,恨不得天底下所有的便宜都被自己揽在怀里才好,而眼见着延禧宫势力越发膨胀的永寿宫却也没闲着,只见蔡嬷嬷后脚赶着前脚的便回起了信儿——
“五台山那桩子事儿还真是由慈宁宫那位和延禧宫那位一手谋划出来的,宁寿宫那位不知道是真的一心礼佛还是有什么旁的心思,竟是不吭声不出气的一副任由这般下去的模样儿,这般之下,说不定还真是被那位得偿所愿了去,您说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哼,慈宁宫那个也是老糊涂,自以为自己个儿出于钮祜禄家便能够一手掌握所有的事儿,她也不想想她是个什么门户,人家阿里衮又是个什么门第,甭说是福尔康那么个奴才秧子,怕就是一般的才俊都不太看得上眼,自作主张自把自为的也不怕把自己给搭进去无限杀业。”
“那您的意思是?”
“横竖她心里头已经有了定数,先前也没想过要知会咱们一声,咱们又何苦硬要巴上去参一脚,知道的是为她好,不知道还以为我有什么旁的心思呢?既然如此,何必去枉做小人?”
“那……”
“她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她眼下里是看着延禧宫势强便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本宫自然也不必去管她的生死,与其在这上头花心思倒还不如盘算点自己个儿的事儿呢!”
金氏原本就没多看得上小门小户出生且又没什么眼界远见的钮祜禄氏,眼见着其这样往死里头折腾,便抱着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只怕猪一样队友的心思干脆揭过了这一茬儿,想起了存在心里头许多年的要紧事——
“对了,福伦家可有什么不妥的没有?还有那个大杂院,难不成就没一点半点动静?”
“这,福伦虽然仗着延禧宫那位的势近几年越发的有些拎不清了起来,可是大事上头却还是谨慎的,对于五台山的事儿也是一个字都不多说,要想抓他的把柄倒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而那大杂院……”
蔡嬷嬷原想说也没有什么古怪的动静,不过是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