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早上,叶雪空是被饿醒的。他迷迷糊糊地踹开了黏在身上热乎乎的被子,就翻了个身,软软地道:“美人儿,我饿……”可他喊了半响,都无人应答。
他微微睁开眼看去,床上哪还有美人儿的影子,连美人儿睡过的体温都消散了,可见美人儿早早便起身了。
叶雪空扁了扁嘴,这大夏天的热得他难受,可是他还是很困,睁不开眼。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可他眯了会眼,就被咕咕叫的肚子给弄醒了。
他一恼,一个翻身就起来,高喊道:“美人儿——”喊了好一会,还是没人应答,只有几个伺候的仆人进了屋,询问他有何吩咐。
叶雪空皱皱眉,就挥手让他们下去了。他下了床,简单套上鞋子,就头也不梳脸也不洗地冲出去,找他的美人儿了。
他从下人口中得知美人儿在书房,就一股脑地冲了进去,将自己挂到了正在议事的美人儿身上,蹭来蹭去地说自己饿了。
闻言,楼玉茗无奈地挥手让手下下去,而他将叶雪空抱到了书房的榻上,柔声问道:“想吃些甚?”
叶雪空点了点下巴,觉得嘴巴里涩涩的,就答道:“酸的东西。”
楼玉茗一怔,笑道:“一大早吃酸的东西,不怕肚子不舒服。”
“我中意。”叶雪空哼哼了几声,执意要吃。
楼玉茗揉捏了他最近变得有些圆润的脸蛋,便唤下人去准备吃食。
他看了叶雪空一眼,发觉他尚未洗漱,只得自己亲自去打来清水,给叶雪空清洗。凉凉的水打在热乎乎的脸上,叶雪空甩了甩头,开心地笑了笑。
很快,下人将吃食送了上来,楼玉茗便一口一口地喂着叶雪空。叶雪空懒洋洋半眯着眼勾着楼玉茗的手,边吃边睡觉。
吃完早饭后,叶雪空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有些圆的肚子,还不满足地喊了一声:“美人儿,我还饿……”
楼玉茗手里的碗一个不稳,差点就摔下地。他愣怔了一会,放好了碗,盯着叶雪空左瞧右看,似乎叶雪空最近胖了一点,连原本瘦削的脸都长出了一点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叶雪空的肚皮,发觉这肚子也圆了不少。
他一惊,忽地想起了什么,就问道:“你近日来可是很嗜睡?”
叶雪空打了个呵欠,点点头。
“你除了酸的东西,可还想吃些别的?”
叶雪空皱皱眉,想了想,就摇了摇头。
楼玉茗话语里已有了些喜意,“那……你可有恶心欲吐的症状?”
叶雪空歪了歪头,似乎是不知为何会有这么一问。他回想了下,就摇了摇头。
楼玉茗眼见叶雪空否认,心里的喜意又蔫了下去。他皱着眉,将叶雪空翻来翻去地看了几遍,不对呐,叶雪空这人比较瘦削,前几年他一直想将叶雪空养胖一点,可叶雪空却一直胖不起来。
如今,不过是让他吃下了孕子药两个月,他就胖成这样,若非有了,又怎么说得通。
原来,楼玉茗跟叶雪空成亲后不久,他就从洛雪凰处得到一粒孕子药,当时他便瞒着叶雪空给他服下了。想想,这药也吃下去两个月了,这也该有了。
他翻看过医书,也偷偷问过楼里的大夫,这孕妇妊娠时可是会呕吐、食欲下降的,可是,叶雪空却完全相反,只有进没有出,吃得比平时还多。
想了想,楼玉茗哄着叶雪空睡着后,就书信了一封给洛雪凰,问他究竟这是怎地回事。
几天后,洛雪凰回信了,他言说兴许是男子体质不同于女子的缘故,是以方会出现相反的症状,但绝不会有太大影响。
楼玉茗还是不放心,有一天他偷偷地瞒着叶雪空,点上了他的睡穴,而后让他们楼内的大夫给他把脉,这亦下,可把他乐开了花了。把脉出的结果,便是叶雪空有了两个月的喜了!
得到这个消息,楼玉茗一整天都笑不拢嘴了,连手下犯错,他都是一脸笑意地拍拍那手下的肩膀,说错得好,错得好。这让犯错的手下一惊一乍的,生怕楼玉茗说的乃是反话,而事后又将他挑出去狠狠惩罚一番。
楼玉茗未免叶雪空知道此事后气恼,便要那大夫将此事瞒下,而他则像捧个易碎物品般天天在叶雪空身边寸步不离地看顾他,还拿喝补药的借口哄着他喝安胎药。
叶雪空起先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时间一久,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楼玉茗的公事繁忙,平日里大都是他一人在床上睡觉或者在庭院里玩闹,他若不去找楼玉茗,便只得在吃饭时,才能见着他。
可如今,楼玉茗天天黏在他的身边,连办公事都要抱着他来处理,还不许他乱跑,必要他待在楼玉茗身边才行。他即便是下个床,楼玉茗都紧张兮兮的,生怕他摔倒似的,无论他去哪,楼玉茗都要抱着他去。
他虽说喜欢楼玉茗,但是这样天天被他黏着,还哪都不能去,长久下去,自然受不了。
这天晚上他终于爆发了,他朝楼玉茗喝了几声,说他让自己一点自由都没有。
结果楼玉茗只是一怔,也不跟他发火,还一个劲地哄着他,说是为他好。
可叶雪空哪听得下去,怀孕的人脾气最燥,他力争几次都不行后,就火大的开始摔东西了。
楼玉茗吓到了,真怕叶雪空被那些东西的碎片弄伤了手,他只得连连道歉,说再也不会强迫他了,叶雪空才恨恨地停手,然后叶雪空把他的枕头丢给了他,赶他到隔壁房去睡,言说今夜他要自己一人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