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一。”莫孤影环顾了四周,对着空气轻轻唤了一声。
“嗖”地一声,一道黑影怵地从窗台跃进屋里来。
莫孤影伸长了脖子,瞧了眼门外站着的两名侍卫,“外边的……”
“回公子,外边的都是我们的人。”甚一拱手道。
“甚好,做的不错。我唤你来,是要你去帮我查几件事。”
“公子请吩咐。”
“你想办法弄来戴徐的字迹以及他心腹的名字给我,”莫孤影顿了顿,复又道,“尚有,挑几个轻功高的,暗地里监督戴徐,将他的日常情况汇报于我。”
“是,公子。”
莫孤影点了点头,撑颔沉吟道:“查探下八年前行云宫出事前,戴徐见过何人,做过何事。嗯,若我们能力不足,你便联系牵机楼的人,让他们帮助查探。”
莫孤影取出怀里的竹哨,递给了甚一,“这是联系牵机楼的竹哨,你务必保管好。”
甚一双手接过,颔首回礼。
“下去罢,尽快给我答复。”莫孤影挥了挥手,甚一便迅速地消失在房内了。
莫孤影定定地望着床顶,长吁了口气,又浅浅地睡去。
此后几天,莫孤影时不时地去找戴徐下棋、饮酒,也暗中观察着他。
多日相处下来,他方真正发觉戴徐城府当真是深,连莫孤影这般聪慧之人都勘破不透。
譬如说,有一次,莫孤影拿着一本账本,去向他求教,他倒是很有耐心地一一替莫孤影解惑。但是无论莫孤影如何暗示明示,他都不执笔写字来作深入的解释,而只是光用嘴巴来说。
如此这般,自是弄得莫孤影气愤得不行。由于楚云熙赋予了他宫主夫人的权力,是以每个月戴徐都要呈上做好的账簿给他瞧,他也因此识得了戴徐的字。却没想,这次无论怎样试探,戴徐都似猜到莫孤影的想法般,偏偏就不写字,让莫孤影瞧不着他的字迹。
又有一次,莫孤影以久不练武生疏为由,央戴徐与他切磋切磋。可戴徐只是笑着摇摇头,说他老头子一个,骨头都软了,比不过年轻人,还是不要献丑了。莫孤影又巧言缠了几句,他还是找借口开脱了,这可把莫孤影又气了次。
莫孤影心恼之下,每每夜间情|事之时,都要狠狠咬上楚云熙几口泄愤。楚云熙既觉得莫名其妙又很无辜,还以为是自己弄疼莫孤影了,便放缓了速度,谁知,这速度一缓,莫孤影得不到满足,又气得咬多了几口,弄得楚云熙哭笑不得。
想他莫孤影自诩聪慧,但何曾碰上这般他解决不了的对手,可他又不能撕破脸皮跟对方明说。因此,他只得把气往自己肚里吞,然后再吐出来撒到楚云熙身上。
只可怜楚云熙默默地承受莫孤影的怒气,却毫不知内情,还以为是自己忙于宫务,冷落了莫孤影。
是以,过后几天,楚云熙连办事的书房都不去了,把要处理的文件都搬到了房内的书桌上,然后天天抱着莫孤影提笔批字,还时不时地逗弄他。
这下,莫孤影当真是又气又哭笑不得了,没想到泄愤倒泄出了反效果,楚云熙天天抱着他,他的腿又跑不了,连戴徐那也去不成,这试探的事也不得不搁下了。
好在没过几日,甚一便带来了一封白道武林的密信交由莫孤影处理,楚云熙方放过莫孤影,可算让莫孤影松了口气。
莫孤影因身在偏远的行云宫中,白道武林和莫府的事都分别交由他的手下及莫奉青处理,然后报呈给他阅览。若有要事急事,则由甚一亲自带来给他批示处理。
而今日甚一却亲自带来了密信,想必事态有些严重。
莫孤影打开信件仔细地阅览了一遍,原来是白道几个小门派近来频频遭到黑道中一个名唤“冥门”的小门派骚扰,两两相斗造成了不少死伤。
说来这“冥门”,倒也不是什么厉害的门派,只是因他们总部地处悬崖之上,唯一的通径便是一个铁索桥,易守难攻,是以长久以来都未被其他有野心门派吞并收服。当时莫孤影和楚云熙思虑再三,觉得冥门这小门派也无甚作为,便放弃收服它了,却没想,才没过多久,这冥门便嚣张起来,挑衅白道了。
那几个白道小门派本身便没什么后台和实力,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请莫孤影这武林盟主出手。况且这黑道之事,统归楚云熙管,而如今也只有莫孤影能与楚云熙说得上话,能让楚云熙出面解决。
莫孤影看后揉了揉眉心,思虑了片刻,脑子里突地灵光一闪,一个主意从心里萌生而出。
他没有将此事告诉楚云熙,而是低声吩咐了甚一几句,便让他去着手准备接下来的事了。
打从甚一送来那封密信后,莫孤影开始忙了起来,这下可轮到楚云熙被冷落了。不过莫孤影忙事时,楚云熙很自觉地不去打扰他,也从不过问他忙些什么。
只是闲着无聊时楚云熙会静静地撑头看莫孤影忙碌的模样出神,且一看便是一整天,然后在莫孤影累极之时给他按摩,困极之时抱他去洗浴睡觉。
这一晃眼,一个月便这么过去了。
这几日,楚云熙离开行云宫去分舵办事了,临行前他还问莫孤影是否与他同去,但莫孤影以路途遥远,公务在身婉拒了。不得已,楚云熙只得扁扁嘴,独自一人孤独地走了。
楚云熙走后,宫内的事务都交由莫孤影代为处理,这下倒方便了莫孤影。他已从甚一那得到了不少关于戴徐的消息,更加深了他对戴徐的怀